義軍麵臨幾麵包圍,城中隋軍又不斷出擊,無奈之下,七月間,楊玄感接受了李子雄和李密建議,領軍西進。
在進軍長安的途中,因為貪圖弘農的金銀糧草,於是便猛攻弘農。沒有攻下弘農,反而被弘農太守使計硬生生的拖住了三天,終於被尾追在其後的隋軍追上,雙方會戰於皇天原。宇文述、衛文升、來護兒、屈突通這四大將同時出擊,不多時楊玄感的大軍便被擊潰。
楊玄感隻能帶領眾親衛突出重圍,幾百人的親衛到現在竟然隻餘十餘人。就這一會的功夫,隆隆的馬蹄聲如同奔雷一樣由遠及近。
眾將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知道人困馬乏事不可為索性放開了廝殺一回,也可以出一口惡氣。連日的逃亡早已經讓這些老兵失去耐心,大家都明白不擺脫後麵的尾巴是不可能逃出生天的。但是,就憑這十幾人就想擊退後麵的追兵,那是癡人說夢。
也許是沒料到僅餘十餘人的逃亡者有勇氣正麵對抗追兵。當那些追兵看到橫亙在路中央的十餘鐵騎,在旭日的寒風中宛如一座大山可望而不可及,竟然忘記了勒馬,至到奔到近前才勒緊韁繩,後麵的追兵由於勒馬不及頓時亂成一團。不愧為隋軍精銳的鐵騎,不過是三四息的時間已經重歸安靜。
隻聽楊玄感一聲冷哼道:“我道是什麼人緊追不舍,原來是韋大人,你以為憑你現在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楊廣就會放過你嗎?”
“大膽反賊,皇帝的名諱也是你叫的,快快投降也許可保你個全屍,謀逆之罪是誅九族的大罪。”韋福嗣又轉向其他人道:“你們家裏都有妻兒老小,當今天子仁德聖明或許會饒你們一命。不要等到大家兵戎相見,到時候可不要怪我翻臉無情。”
韋福嗣轉過頭看了一下背後的三十來人,心頭不禁一陣發慌。他本來被楊玄感俘虜了,自料必死無疑,沒想到楊玄感敬重他的才學,將他引以為知己。
他本來是不願意投降的,但是,當時自己是跕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迫於無奈才答應的。話是這麼說可是自己的主子楊廣是什麼樣的人他自己也清楚的很,因此心裏也是七上八下。
楊玄感被擊潰以後,他乘亂逃到宇文述那兒,自己請命帶領三十餘名鐵騎趕來,晝夜不息緊緊追來,隻盼能夠免於一死。楊玄感所率領的人馬雖不如自己的多,但都是以一當十的高手。而自己真正的人馬還在三十裏之外,至少需要半個時辰才能趕來,到那時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可別為了活命反而早送了性命。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拖延到大軍到來嗎?你也太小看我,也小看了你自己。我看你是為虎作倀還要做與虎謀皮的買賣,我看你的下場更可悲。”說畢縱馬提刀撲了上去。古道寬廣雙方頓時擠作一團,人呼馬嘶,頓時陷入混戰。
楊玄感一刀砍向韋福嗣,韋福嗣乃是文官,雖然會一些粗淺的招式,哪及楊玄感長年征戰人不離馬,馬不離刀。雖然架開了第一刀,手還發麻,第二刀卻已砍來,慌忙一夾馬腹側身讓過,馬的後股上卻已經被劃了一道兩寸長的口子,馬兒吃痛竄了出去。再看那邊楊玄感的弟弟楊積善已經砍翻了兩人。其他的人也是以一敵二或以一敵三戰在一處。楊玄感這邊的軍官完全是拚命的打法,雖然以一敵多卻也不落下風。隻是隱隱傳來的馬蹄聲已經宣判了勝負。
人,無論說的多麼豪氣但有一絲機會又有幾人願意任人宰割。說話間又有兩個追兵被斬於馬下。畢竟能夠追隨楊玄感到這兒的人並不是普通的士兵,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或者楊家的嫡係。雖是陷入絕境,誰也不願束手待斃,反而越打越凶狠。
突然旁邊樹林一陣嗖嗖聲,十幾名追兵紛紛落地,緊接著一隊黑衣人,跳了出來。手掌起落間已經格斃數人,剩下的追兵見事不妙紛紛拔馬而逃沒跑出幾步即被暗器射落馬下。
此刻隻剩韋福嗣,因為他竄到了後麵,回路被擋住了,隻好向相反方向打馬而去。心裏卻想到:“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那些人卻也不去追,隻是岔道隨即傳來一聲慘叫和重物墜地的聲音,在這靜寂的古道上顯得格外清晰。隻見黑衣眾人仿若未聞,隻是將那墜馬的士兵不分敵我又各自補了一掌。眾將愕然,遂即大怒,但是,看向將軍時,本是豪氣雲幹的雙眸竟然滿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