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一下就笑了說道:“你他媽當你是大姑娘呢,誰稀罕看。”說罷便轉過了頭。心裏卻納悶:“不對呀!劉把式平時沒這麼多講究呀。”隻聽一陣窸窸窣窣。葉知秋再也憋不住了,猛地一回頭。隻見劉把式光著身子,手裏還拿著一個濕漉漉的褲頭,正在鬼鬼祟祟的找地方藏,另一隻手正從櫃子裏拿新褲頭。
“哈哈•;•;•;•;•;•;劉把式這麼大的人還“尿床”,說出去總沒人信。”葉知秋笑的就快抽筋了。
隻見劉把式滿臉緋紅,就像猴屁股一樣。還喃喃道:“你懂個屁,那是我兒子。”還沒說完便住口了。前兩天葉知秋可是看過真正的猴戲。劉把式現在的臉色絕對跟那猴屁股有得一拚。
“你小子別出去給我瞎咧咧,要不然,我饒不了你。”劉把式穿戴整齊站在地上叉著腰,大有一副殺人滅口的架勢。
“不知道今天怎麼啦?真想喝一碗‘吳記’的豆漿。”葉知秋斜睨著劉把式。
他知道城西的“吳記”老板跟劉把式是好朋友,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這是據劉把式自己親口說的,逢人就說,好像那吳偉奇是什麼達觀顯貴似的,其實也就是一個小檔口的老板,而且活的還挺窩囊,估計在劉把式心中,有個小檔口還能娶個老婆就算人生最高理想了。
可是,自從“吳記”的吳偉奇娶了個“續弦”之後,兩人就很少來往了。上個月更是被那個“河東獅吼”罵了一頓,從此劉把式出城都是繞著走。
有一次葉知秋問劉把式“怎麼不去‘吳記’了”
劉把式對葉知秋說:“小吳那挺忙,我去了也搭不上個手。每次去了,一家人圍著我轉,連生意都做不成了。”說的時候還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
葉知秋暗道:“鬼才信,你他媽的每次去了白吃白喝,人家生意沒法做倒是真的,至於圍著你轉,估計是讓人追著打倒是真的。都讓人掃地出門了,還裝的跟得了多大便宜似的。”
隻見劉把式,一臉為難的表情,還道:“咱們這是城西,城南那麼遠,豆漿買回來早涼了。我看就到附近的飯館買一點算了。”
“以前你每天早上好像都是去城西吃的吧,我好像聽你說過‘咱這兒的飯館哪能吃。’你給我上次買來的豆漿確實不錯,聽你說調料是特別配置的。現在想想確實沒在別的地方嚐過那種味道。再說,我這人,你也知道一餓就饑不擇食,口不擇言,亂七八糟,什麼兒子孫子。”葉知秋連擠兌帶威脅終於把劉把式給弄走了。
臨走,劉把式還叮囑道:“別瞎翻我東西啊!”
“知道了,好像你有什麼寶似的。”隨即笑道:“你是怕我翻出你的”說著向藏著“尿褲”的櫃子挑了挑眉毛。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就是這一陣胡鬧倒也把剛剛的噩夢給忘了。
劉把式在一陣惡笑聲中,落荒而逃。
劉把式到“吳記”後發現,“豆漿西獅”竟然不在,不禁大喜過望,一陣大喊大叫便奔出來了。之後才發現,兩個灰衣人正麵色不善的看著自己。
隻聽那老者咳了一聲,兩個灰衣人方移開雙目。那小女孩對著劉把式甜甜一笑。那男孩卻掃了一眼劉把式便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那老者也低下了頭開始吃飯,眼睛卻有意無意的掃過劉把式。
“啊呀,小吳,弟妹不在啊!”劉把式故作輕鬆的轉過臉說道,臉部卻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縫,竟然跟平時的樣子大不相同。心裏卻不自覺的暗忖“他怎麼來了,難道還是為,不對不對,從沒有人認出我,不可能是找我。”
“前天回娘家了,估計今天就回來了。”吳偉奇看到劉把式的表情,嚇了一跳,還以為因為前幾天老婆嫌劉把式吃白食罵了一頓。劉把式今天來尋仇來了,不禁結結巴巴道:“劉哥,你弟妹他婦道人家,你可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你大人有大量。你要是缺錢,我把那錢還給你。”
劉把式也可能發覺自己失態了,忙嗬嗬一笑,拍拍吳偉奇的肩膀笑道:“咱兩是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我還不了解你嗎?記得小時侯我偷你家小鋪的包子,被你爹抓住關了起來,還是你偷偷放我出來的。一世倆兄弟,我會和弟妹結仇嗎?”
“是,是。”吳掌櫃賠笑道。其實,吳掌櫃正納悶呢。我爸沒賣過包子呀!我爸原來是掏大糞的,什麼時候賣過包子。
這吳偉奇外號“吳畏妻”,是個老實人,老實是無用的別稱。前妻跟小白臉跑了。把家裏的細軟都卷走了,隻留下個“吳記”檔口沒被卷走。幸虧還有做豆漿的手藝,最後才又續了一房,是個老處女,叫竇西施。剛開始,這竇西施還對劉把式客客氣氣。因為劉把式一來就跟自己的丈夫稱兄道弟。隻是每次吃完飯拍拍屁股就走人讓人有點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