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自古以來就是名傳天下的煙花勝地,不論腰纏萬貫的富商公子,又或以文采風liu自命的名士、擊劍任俠的浪蕩兒,若沒有“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遊”,就不算是風月場中的好漢。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揚州的水造就了驚豔絕世的揚州美女。隋煬帝為了看美女,想坐龍舟遊江南而開鑿了大運河。可見當時揚州美女之魅力,自隋煬帝開鑿運河,揚州地居運河之中,為蘇浙漕運必經之地,更加顯得繁華無比。
城門於卯時開啟後,商旅農民爭相出入城門,揚州城逐漸熱鬧起來。昨天抵達的舟船,貨物卸在碼頭,就趁此時送入城來,一時車馬喧逐,鬧哄哄一片。從揚州東下長江,可出海往倭國、琉球及南洋諸地,故揚州成了全國對外最重要的轉運站之一,比任何城市更繁忙緊張。
城內共有三個市集,其中又以麵向長江的南門市集最是興旺,提供各類繕食的檔口少說也有數十間,大小不一,是準備到大江乘船的旅客進早繕的理想地點。
隻見每個檔口都是行人匆匆,那些要了早飯的三兩口吃完就趕著出城。隻見一個掛著“吳記豆漿”的檔口卻冷冷清清,隻有兩三桌的客人。其中一桌尤其引人注目,隻見兩名壯漢長得一模一樣,打扮也是一模一樣都是腰懸長劍,身著灰衣。唯一不同的是,一個麵容冷漠,雙眼精光爆閃,一個麵容和善笑嗬嗬,眼裏都透著喜氣。隻見兩人一左一右站著,嚇得那些吃飯的商旅飯都沒吃完就匆匆結賬走了。
任誰也受不了,你吃飯的時候有兩個大漢站在旁邊虎視眈眈。
再看那兩個壯漢的中間是一個老者和兩個小孩。隻見那老者約五十餘歲,麵貌清臒,不停的用左手捋著自己的山羊胡。慈愛的看著兩個孩子狼吞虎咽。再看那男孩十三四歲,短打結束,眉清目秀。可能是吃的太急,那男孩竟然嗆著了咳個不停。那女孩趕緊掏出手帕跑過去,身手竟然異常敏捷。不停用一雙小手拍打著那男孩的脊背。一邊將手帕遞給男孩還責怪道:“像餓死鬼一樣。又沒人跟你搶。”
那男孩卻不接手帕,還說道:“要你管,不要你的手帕,弄髒了又要說我。”那女孩卻也並不生氣隻是笑嘻嘻回到座位一邊走一邊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再看那小女孩麵容清秀,小小年紀就長了一副爹媽操心的臉,粉裝玉砌。絕對是一個美人胚子,長大了還指不定禍害多少良家青年。
那老者看兩個小孩吵架卻也並不阻止,隻是微微笑著,顯然已經習以為常。
隻聽一聲叫喊聲從遠處傳來“老吳,給來兩碗豆漿,帶走啊!”然後那人“咦”了一聲說道:“老吳生意不好啊!”
隻見搭拉著腦袋的檔口掌櫃抬起頭說道:“老劉啊,可有日子沒見你了!我還以為你把兄弟給忘了呢!”
隻聽那人說道:“咱倆是誰,那是穿一條褲子都嫌寬的兄弟。來兩碗豆漿,兄弟我還要回去補一覺呢”說完把一個油膩膩的飯盒遞了過去,然後才問道:“今天怎麼人這麼少?”隨即掃向周圍,看到兩個灰衣人挎著長劍虎視眈眈,總算明白了為什麼人這麼少。
這買豆漿的人正是被折騰了一夜的劉把式。其實他哪有心情喝什麼豆漿。昨晚他是背會了一位祖爺爺,回去給葉知秋把傷口處理完已經快五更了。本來還想迷糊一下,誰知道那小王八蛋記恨他下手重,一晚上的“哎喲”,一會渴了,一會兒要撒尿,一會兒要拉屎。每次劉把式快迷糊住的時候,就被一腳踹醒。看那腳勁竟然不像是受過傷的人發出來的。到最後估計那小子也累了。但是你累了你就休息吧。但他還就不。愣是讓劉把式給唱小曲。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劉把式隻會幾首葷段子,而且平時也是一個人偷偷唱,實在磨不過就給唱了幾段。
劉把式唱的時候太投入,閉著眼睛,流著口水,手還在自己的大腿上摸來摸去,他是越唱越精神,一臉的陶醉,渾然忘了還有一個旁觀者。
葉知秋本來是想折磨一下劉把式的,一看那架勢,知道是投其所好了。一來他年紀還小,折騰了一晚上早就累了,再加上屁股上也不像剛開始那樣痛了,一靜下來很快便睡著了;二來劉把式的小曲聯想力太豐富了,豈是他一個小孩能夠懂得了的,什麼“毛茸茸的一條溝”啦,“扁擔長•;•;•;•;•;•;”啦,再參考一下劉把式的表情,更是滿身雞皮疙瘩。
葉知秋是被噩夢驚醒的,他醒來一看天色已是大明,劉把式一臉淫蕩的表情,臉上還色迷迷的,一看就不是在做什麼好夢,口水已經把枕頭都浸濕了還渾然未覺。
葉知秋踢醒了他,踢得時候屁股上又是一陣劇痛。心裏的氣不打一處來。看那劉把式竟然扭扭捏捏讓他轉過頭,說要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