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眉青年也是被自己的話給愣住了,暗道:“真是傻瓜,怎麼找了這麼一個理由。”要知道無論江湖中人,還是平頭百姓都知道財不外露。哪有像他一樣的人,互不認識卻要看人家的寶物。不是一個剛出江湖的毛頭小子,就是一個狂妄自大的狂夫。“在下柳傲天,不知兄台------”那劍眉青年忙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是該說,“不知兄台高姓”,還是說“不知兄台可否借寶物一觀”。
那青年笑了一笑,爽朗道:“柳兄,在下丁開山。”指了一下旁邊的小孩介紹道:“這是我師弟,馮不破。”隻見那小孩將懷裏的包袱緊了緊,用警惕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柳傲天。
“說到這寶物,在柳兄看來那是一錢不值的,鄙師喜歡吃那赤燕之巢。但一來此燕居於千丈絕壁,縱是習武之人也不易攀援;二來此燕凶猛,一旦有人侵入其領地便群起而攻之,因此此物雖不常見卻也不敢稱之為寶。再過幾日便是家師六十大壽,我技藝低微,不能替師傅分憂解難,連這小小的口舌之欲都無法滿足家師,這次出來機緣巧合讓我得了一個。我那‘寶物’便是一個赤燕巢,讓柳兄見笑了。”隻聽那丁開山抱拳緩緩道。
柳傲天心裏暗道:“令人感激涕零的往往不是那天大的恩惠,卻是那生活中的瑣碎之事。奇珍異寶固然令人心動,但那真情流露反更能打動人心,尤其是那些功參造化的高人。看來那姑娘的血蠶雖然稀有,卻未必真能打動人心。真正的高人都是孤獨之人,對於感情尤其看中,常年的苦修使得他們倍感寂寞,對於別人細致入微的關懷最是敏感。看這丁開山,小小年紀卻渾沒有年輕人的傲氣,待人接物穩重大度。如果是自己,恐怕早就冷語相加大打出手了。”
“柳兄,柳兄。”那丁開山奇怪的看著愣在那的柳傲天,不禁喚了起來。
“嗯,丁兄,什麼事?”柳傲天問道。
“啊,沒什麼事,不知柳兄還要不要看一下。”說著指了指馮不破懷裏的包袱。見那馮不破,雙眼死死的盯著柳傲天,好像怕他搶了自己的包袱一樣。
“多謝丁兄,不用了,我也是奉師命,剛剛出來闖蕩江湖,什麼都不懂,一聽你們在談論什麼寶物,就忍不住想看一下。多有得罪,請丁兄莫怪。”柳傲天抱拳道。
“那,柳兄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告辭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告辭!”說罷,丁開山轉身向柳傲天來時的方向走去,臨到客棧門口回頭一看,還見柳傲天站在原地,也在看著自己,不禁說道:“柳兄,不如進來喝杯茶吧!”柳傲天還沒來的及答話,隻見那馮不破偷偷拽了拽丁開山的衣衫。
柳傲天本來還在遲疑,心道:“師傅的吩咐還沒辦到,怎可,但那姑娘。”心裏正猶豫不決,突見那馮不破的小動作,不禁一怒,暗道:“你不讓我去,我偏要去。”想畢,說道:“恭敬不如從命,有勞丁兄了。”
那丁開山卻是一愣,他本來是一句客氣之言,哪知這柳傲天竟打蛇隨棍上,竟然應承了下來。不知是他不識江湖之險,還是藝高人膽大。
柳傲天和丁開山並肩走進客棧,馮不破跟在身後,擠眉弄眼,一臉的厭惡表情。
隻聽一聲如黃鸝鳴叫般的聲音從側麵的房間傳來,然後隻聽一聲“咣當”的開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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