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鵬仔等望著他開心地笑,然後關心地問:“灣仔,沒事吧?”
灣仔說:“沒事,就是右腳被石頭碰了一下,痛死了。”他們看著野豬嗚嗚地怪叫著,聲音越來越小,眼睛漸漸閉上,過一會兒,就斷氣了。
劉鵬仔取出柴刀,吩咐他們砍了一些葛藤來搓繩子,準備將野豬抬回家。就在這時,聽到遠處傳來密集的槍炮聲和呼喊聲,偶爾還能聽到幾句日本的聲音。看樣子好象在打仗,大家立即緊張起來。劉鵬仔揮手製止,大家屏著心跳,隻聽槍聲越來越緊,日本人的說話聲很真切,可就是聽不懂他們說什麼。劉鵬仔想起晚上來時楊連長的話,這才意識到日本鬼子打來了。
這群大海邊長大的年輕人,隻聽說過打仗的故事,從沒見過真刀真槍地幹。如今聽到日本人打來了,大家嚇得麵如土色,不知如何是好。劉鵬仔年紀最大,大家都聽他的話。他朝著槍響的方向說:“日本鬼子來了,正在與楊連長他們交火,今天被我們碰上了,你們說怎麼辦?”
其中一個說:“算了,反正有國民黨軍隊與他們打,我們還是抬野豬走吧,說不定趁早抬到圩上去還能賣個好價錢。”
另一個則說:“哪不成,平時我們天天喊打小鬼子,今天小鬼子真的來了,我們豈能坐視不管,沒有這個理。”
劉灣仔舉著魚叉也附和道:“是呀,我雖然沒有槍,但是用我的魚叉也可以叉死他仆街的小鬼仔,然後從他們手中奪過槍來,和楊連長的部隊一起幹。”
劉鵬仔聽了,鼓勵道:“對,你們說得好,今天被我們趕上了,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就這麼幹。”
然後對另兩個人說:“快,我們趕緊裝好火藥,就像剛才打野豬一樣去殺小鬼子。”又對灣仔說:“快去把鐵夾取出來!”
灣仔就從野豬身上取出鐵夾子,並將魚叉拔出來,他用腳踢了踢野豬,果真死了一動不動,他不忍地喊:“鵬仔哥,那野豬怎麼辦呢?”
劉鵬仔邊裝火藥邊說:“先放著吧,等我們殺完了那群日本野豬再說!”。
戰鬥打得非常殘酷,日軍憑著人多火力強,持續向陣地發起猛烈攻擊。楊晨縱使拚命抵抗,仍寡不敵眾,一個連一百多號人已剩不到十人了,隻見陣地上橫七豎八到處是躺著兄弟們的屍體。
日軍見對方失去了抵抗,一個個跳上岸來,後續部隊緊跟著登岸。
楊晨痛不欲生,憤怒地抓起一挺機關槍,一邊罵一邊朝撲上來的敵人猛烈掃射,鬼子立即倒了一大片。就在這時,隻聽一聲呼嘯聲破空而近,通訊員大喊一聲連長,就將楊晨仆倒在地,頓時,一顆炮彈在身邊炸響。
楊晨翻身起來,見通訊員早已炸得血肉模糊,連頭都炸飛了。楊晨抱著通訊員的屍體呼喊,還活著的士兵們見狀,硬把連長拉到戰壕裏,重新組織火力,毫不畏懼地阻擊敵人。
見大批鬼子湧上來,楊晨抬槍幾個點射,將前麵的鬼子擱倒在地,士兵們架起兩挺機關槍朝著敵群噴出了兩條長長的火龍,又是成片的鬼子倒下,不料兩發炮彈打來,將機槍手掀上天了。楊晨還想拿機槍掃,卻隻有一個槍管,早被炮彈打散了。另一架也不知飛到哪裏去了,他端起一支上了刺刀的步槍,正要射擊。
幾個鬼子衝上來,用刺刀對著他就刺殺。楊晨毫無懼色,憑著他過硬的刺殺本領很快捅倒兩個。又有三個衝上來,楊晨右衝右突,腳和手都被鬼子的刺刀刺傷了,他強忍著劇痛,拚足力氣與鬼子撕殺,卻明顯難以招架。就在這時,隻聽幾聲沉悶的槍響,三個鬼子齊齊丟下手中的槍,有的捂著臉,有的摟著屁股,有的摁著胸部,嗚嗚怪叫上竄下跳,猶如在跳迪斯高。另一個鬼子正要向他開槍,則被一支長長的魚叉叉中腰部,倒在地上直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