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懷疑不定的時候,李玉英帶著黃炎孫等幾個人走了過來。黃炎孫一出現,很多士兵都認識他,畢竟他原先就是鬆澤的部下。原黃炎孫所在的伍長死死地盯著黃炎孫,眼裏噴著火。
李玉英對鬆澤說了一通話,黃炎孫翻譯道:“鬆澤君,我們是奉東江縱隊司令員曾生將軍的命令,前來接受貴軍的投降,請命令你的部下放下武器,按照我軍的政策從寬處理……”
鬆澤死死地盯著黃炎孫,喝道:“你是大日本帝國的叛徒,我們為你感到恥辱,你無權在此說話,最好的辦法是用我的軍刀給你雪恥。”
黃炎孫氣憤地說:“鬆澤君,請別忘了,我不是大日本帝國的人,更不是大日本帝國的軍人,我是中國人,我是一名中國軍人,你在我們的國土上,就要遵從我們的規定,否則,你別無選擇。”
李玉英聽出了他們的意思,厲聲說:“鬆澤大隊長,請不要汙辱他,他是我們中國軍人,你無權指責他。我勸你還是服從吧,這是你們天皇偕下的旨意。”
鬆澤抽出軍刀,氣得大罵:“八嘎!”幾名遊擊隊警衛戰士衝上來,用槍指著他。日軍見狀,也蠢蠢欲動,雙方劍拔弩張。
鬆澤看看李玉英和眾多遊擊隊員,又看看他的部下,臉上的肌肉在不斷地痙攣,青筋暴跳。李玉英作了一個請的姿勢,鬆澤終於咬牙切齒地說:“你們的遊擊隊無權接受,我們的要等正規軍。”
李玉英義正言辭地說:“我們東江縱隊本來就是合法的中國軍隊,你沒有選擇,我勸你還是按照和平公約執行,請吧?”
就在鬆澤舉棋不定的時候,突然聽到遠處傳來密集的槍聲,他嚇了一跳,以為是遊擊隊的大部隊打進來了,他準備予以堅決還擊。一名參謀走上來,說:“上麵已明令我們不得有任何形式的抵抗,鬆澤君,我們還是心甘情願地接受吧?”
偽軍隊長身受重傷,跌跌撞撞地走過來,說:“太君,不好了,外麵的進攻太猛烈了,我們打不過,他們攻進來了,怎麼辦?”
鬆澤正在氣頭上,狠狠地扇了他一記耳光,罵道:“八嘎!那是你們中國人的事,我們的不管。”轉身對他的士兵大聲命令:“放下武器,接受投降!”
日軍士兵們接到命令,一個個耷拉著腦袋,依照次序,將手中的步槍丟在一堆,所有的輕重機槍、迫擊炮、擲彈筒等重武器也全部搬出來擺好。輪到那個日軍伍長時,他端著刺刀,突然大叫著衝過來,未等黃炎孫反應過來,那支雪亮的刺刀已穿過黃炎孫的胸膛,黃炎孫一陣痛楚,嘴角流出鮮血。
正好劉鵬仔和金永元跑了過來,劉鵬仔見了,甩手兩槍,將伍長打死,跑過去抱住黃炎孫,黃炎孫喘著粗氣,斷斷繼續繼續地說:“劉隊長……我不想死……都快十年了……我還沒回去過台灣老家……我想我的父母……可是……鵬哥……我……”話沒說完就斷氣了。
劉鵬仔竭嘶底裏地呼喊:“炎孫……炎孫……你不要死……”喊著喊著,眼淚已禁不住地流下來。李玉英難過地看著他們,所有人都為之動容。
戰士們呼地一聲全部憤怒地衝上來,準備為黃炎孫報仇,日軍圍成一團驚恐萬狀,鬆澤緊握指揮刀,連連後退。金永元衝上來,一把奪去鬆澤的指揮刀。李玉英擔心事態擴大,立即揮手製止。指揮大家將日軍的武器盡悉收繳,抬著黃炎孫抄近路快速離開。
麻玉章見偽軍仍在負隅頑抗,更令他惱火的是竟將他的腿打傷,使他氣不打一處來,他負痛指揮所有重火器對準偽軍陣地一陣猛掃猛轟,打得偽軍死的死,傷的傷,很快敗下陣來,一個個丟灰棄甲。
偽軍隊長見頑軍蜂湧而上,嚇得沒命地逃,好不容易躲到後麵山溝裏,隻聽到一陣嗚嗚叫,他嚇了一跳,以為有鬼,不經意看到三個手下被人綁住手腳,他急忙奔過去,拔掉了他們嘴裏的樹葉,並一一鬆綁,這才得知原來中了遊擊隊劉鵬仔的反奸計。
他帶著三個偽軍正準備逃跑,抬頭一看,周圍站滿了頑軍,一支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偽軍隊長嚇得全身冒冷汗,跪頭如搗蒜。頑軍將他們生擒後,將偽軍隊長丟在麻玉章麵前。麻玉章拎起偽軍隊長,將槍口插入他嘴裏,打開保險,正準備扣動板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