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見了,走上來勸道:“團座,槍斃這條狗很容易,我想還是先問問他,為什麼事至今日還要與我們國軍頑抗到底。”
麻玉章想想也對,便收了槍。偽軍隊長嚇暈過去,半天才醒過來,跪在麻玉章麵前,連連求饒:“長官,不關我們的事,這一切都是那個叫劉鵬仔的遊擊隊幹的……”
“什麼?劉鵬仔?快說,到底怎麼回事?”那三個偽軍你一言我一語就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出來。麻玉章聽到劉鵬仔的名字,氣得大罵:“原來是這個臭小子幹的好事,好,老子遲早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副官提醒說:“團座,遊擊隊這麼幹目的何在?怕不是搶在我們前麵來接受日軍的武器吧?”
麻玉章這才醒悟過來,說:“我看八成是,這小子是撈草打兔子。”
偽軍隊長為了討好麻玉章,證實說:“正是這樣,剛才我在太君麵前看到了李玉英帶著一幫遊擊隊來了。”
麻玉章大怒,罵道:“這小子好狠毒,一槍就差點斷了我的後路,弟兄們,快,跟我來!”說完帶著部下飛快地向日軍駐地跑去。可是,當他們找到鬆澤時,果然撲了空,鬆澤大隊的所有武器和物資全部讓遊擊隊劫了去。
麻玉章質問鬆澤:“為什麼讓遊擊隊按受了你們的投降?”
鬆澤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說:“遊擊隊和你們一樣,都是支那軍隊,是你們支那人的事情,對不起,我也是身不由已。”
副官帶著一幫人進去搜索一番,結果什麼也沒撈到,出來問:“團座,什麼都沒有了,我們怎麼辦?”
麻玉章拐著傷腿,厭惡地盯著鬆澤,怒喝:“給我追,消滅這夥遊擊隊!”
鬆澤看著麻玉章等遠去,不由得感歎:“支那人……”
李玉英率遊擊隊離開日軍駐地後,抄小路趕往坪山田心村。劉鵬仔帶著幾個人斷後,當他們行至茜坑時,麻玉章等已經追了上來。劉鵬仔為了爭取時間,決定出來拖住他們,並派人先回去報信。
麻玉章見劉鵬仔雙手握著兩支快槍,立在中間,氣得大罵:“劉鵬仔,你他娘的敢在老子麵前放冷槍,你是不是找死?”
劉鵬仔裝聾作啞地問:“麻團長,此話怎麼說?”
麻玉章惱怒地說:“你他娘的,老子的命根子差點斷送在你的槍口下,老子正想找你,想不到你自己送上門來,那就休怪老子不客氣。”說著舉槍對準劉鵬仔。
劉鵬仔說:“慢,麻團長,作為一名軍人,想必你也知道,兩兵相爭,槍仔兒是不長眼睛的,再說,也是你麻玉章開槍在先,怨不得我,如果你真想報一箭之仇的話也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麻玉章問:“你小子死到臨頭,還有什麼好說的?”
劉鵬仔轉身指著路邊一棵樹,說:“麻團長,這樹上有兩個同樣大小的絲瓜,咱們一人打一個,每人隻許一槍,如果你打中了而我沒打中,那麼我任由你處置,我沒有任何怨言。反之,如果我打中了而你沒中,那麼這事就算扯平,如果都沒打中或都打中了,也算扯平,以絲瓜落地為準,你覺得如何?”
麻玉章抬頭看,前方路邊的一棵樹上確實結著兩個差不多大小的絲瓜,要論槍法,他麻玉章在部隊裏是出了名的響當當,別說那麼粗的絲瓜柄,就是一根針線拋在空中他也能一槍擊中,再說你劉鵬仔摸槍才多久,別的不說,要說這槍法,劉鵬仔決不是他的對手,想到這裏,他充滿信心地說:“好,我答應你,反正你也是個快要死的人了,對於一個快要死的人來說,我還是會講一點人道的。”
劉鵬仔望著他,說:“麻團長果然爽快,好,你先吧?”
麻玉章謙讓地說:“看在你比我年輕的份上,還是你先吧?”
劉鵬仔故意與他糾纏,說:“按資曆和身份,我尊重你,還是你先!”
麻玉章推辭說:“看在你當初照顧我的份上,你先吧。”
倆人你先我後地爭執不下,劉鵬仔從身上摸出一個銀元,對著麻玉章說:“算了,麻團長,我們就不要爭了,我們現在來拋銀元,你正我副,為了表示公平,我想請你的副官來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