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說法？聞醫生沒有做錯。”水晨曦咬牙，他這樣鬧，醫院的人以後會怎麼看聞沉屙？
她腦海裏想起自己那些老是背著自己說壞話的親戚，就覺得難受。她不想讓聞沉屙也遭受這種事，明明沒有錯，卻要承受別人的流言蜚語，憑什麼？
“他還沒做錯？！外麵的醫生給我開了一次藥，我的病情就好了這麼多。要不是他拖著不給我開藥，我可能早就好了！他就是想坑我們這些打工仔的錢！”
怪不得看他力氣那麼大，把辦公室的東西全部砸在了地上，原來是打工仔。
她伸出手，說：“那你把藥拿過來給我看看。”
“我沒帶藥.......”來鬧事的，誰還會隨身帶著藥？
“沒帶藥你就來上門找茬？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水晨曦待人一向和善，可這次她不打算口下留情，跟著她出來的也要好多看熱鬧的人，如果她不好好說清楚，聞沉屙肯定會被人看不起。
“而且如果我沒記錯，你是過度呼吸症候群對不對？”水晨曦對聞沉屙手下的病人都能記個大概，畢竟她一直關注聞沉屙的一舉一動。
過度呼吸症候群，也就是所謂的急性焦慮引起的生理、心理反應。患者一感到緊張、恐懼、焦慮，就會喘不上氣，嚴重的時候會手腳麻木、抽搐，甚至會堿中毒暈厥。當然人工呼吸過度也會造成這種情況。
“這種病吃藥根本不管用！給你開的藥肯定也隻是刺激你神經，被迫讓你情緒麻痹的藥！用多了會造成你感官麻木，所以聞醫生才不給你開！”
那人不信，反而噴了水晨曦一臉唾沫：“呸，你也跟那個狗屁醫生是一邊的。你們醫生從來不會體諒病人的情況，就知道從我們身上扒錢！”
水晨曦沒料到他這麼不講理，一時氣得臉頰緋紅，嘴唇都發抖。
“你有什麼資格狗屁狗屁的罵聞醫生？他有多努力你根本不知道！他翻看資料來治你們的病，加班加點哪怕發燒也沒退離過崗位！比起別的事，他把你們這些病人的事看作第一位！他從不給自己手下的病人隨意開藥，還不是怕你們以後有了後遺症！你口口聲聲說聞醫生坑你的錢，他哪一次用吃飯時間給你們做治療的時候給你們加錢了？”
“別說什麼別的醫生怎麼樣怎麼樣，那些別的醫生真有你說的那麼好，你的病就應該徹底根治了！不複發了！你確定你的病不會複發了嗎？那個藥就那麼管用？那要醫生幹嘛？每個有心理疾病的人都去吃藥不就好了？”
“你憑什麼罵他！連我都舍不得！”水晨曦一噎，眼角就彪出了眼淚。別人都不知道，她知道，她從頭到尾看著聞沉屙過來的，他有多努力，她知道！
聞沉屙這麼辛苦賣力的為這些病人付出，卻得到這種回報，他得多傷心？他性子寡淡，不習慣說連篇的話來為自己正名的話，她來！
“水晨曦！”
後背突然襲來的溫暖，讓水晨曦的話刹然而止。
“冷靜點。”
“冷靜點，沒事的。”
“我沒事。”
輕輕抱住水晨曦的人，靠在她耳畔重複。“我沒事，你先冷靜一下。”
“聞沉屙？”水晨曦卻急道：“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去，要是他打你怎麼辦？”
聞沉屙卻歎口氣，把她扭正。
拍了拍她的後背，“怎麼這麼愛哭？”
還沒等水晨曦回答，聞沉屙拉著她就往回走，“以後遇到這種人不要跑出來理論，當做沒聽見就好。”
“可......”可他的話實在是太難聽了！
“沒關係，我沒那麼弱小。”他沒那麼弱小到會被這種話給打敗。“而且，女人不要隨隨便便站出來保護男人，會受傷。”他替水晨曦擦過臉上沾上的口水，白淨的手有點涼。
水晨曦有些尷尬，她知道聞沉屙有潔癖，自己伸手蹭了蹭臉，擦幹淨免得弄髒他的手。
聞沉屙看著她的手，突然問：“衝過了嗎？”
“什麼？”
“手。”聞沉屙指著上午燙紅的那一片，“起水泡了。”
他不說，水晨曦還真的忘記了，舉起來一看手上真的起了一個透明的小水泡。
一直湊熱鬧的人看他們轉過身往裏走，不由讓開一條路方便他們進來。眾人麵色各異，似乎是沒想到當事人會這麼冷靜。
那個麵帶憂色的護士卻靈光一閃，拉過身邊站著的另一個護士竊竊私語：“上次說聞醫生有女朋友那事，我們好像猜錯人選了。”
“是啊，這明顯是另有其人。”
兩個護士嚇了一跳，回頭，就見方蕭笑著眯起眼睛，衝她們打趣。
水醫生和聞醫生才是名副其實的一對啊！她們怎麼才發現呢？隻怪這兩個人平常相處的太正經了，連個小曖昧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