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騙錢的醫生，快把錢吐出來！”
不理會那人的叫囂，保安衝上去先把聞沉屙和那位護士與他隔開。
“聞醫生，你先出去把衣服換了。”護士感激聞沉屙危險之中還不忘保護自己，走在前麵替他開路。
聞沉屙的白大褂可能被那人抓過，皺巴巴的不成樣子。
“到底怎麼回事？”水晨曦陪在旁邊，那鬧事的被抓住還激動的揮舞著手臂。
領導好意勸說他，可那人完全沒聽。
“你們要把他帶到哪去？像他這種醫生還是權威醫生！快把我的錢還給我！就知道騙我們這些病人的錢，要不要臉？”
話越說越過分，為了防止他衝上來，水晨曦和護士把聞沉屙帶到外麵。
“哎，事情是這樣的。那個病人去外麵看別的醫生，結果那些醫生給他開了藥，他的病情就有所好轉了。他就以為是聞醫生故意騙他錢，拖著不給他開藥，想讓他多來幾次多掏錢。”護士在旁邊搓著胳膊，她現在想起那人的表情還覺得害怕。
聞沉屙坐在外麵的椅子上，抿嘴沒說話，正用手撫平衣服上的褶皺。護士馬上道：“聞醫生，你先在這裏呆著，我去給你拿備用的衣服來。”
水晨曦拉住護士，“我來吧，你剛剛也經曆了這種事，在這裏坐著休息會兒。”
護士也沒逞強，接受了水晨曦的好意，坐在旁邊眼眶發紅，估計也是覺得委屈。醫患關係從來都是難題，遇上這種事除了吃啞巴虧，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解釋也會被病人給堵回去，隻能受著。
治壞了人算在他們頭上，治不好也算在他們頭上，稍有點馬虎就是沒有醫德，嚴重的時候還會撤銷執照。
水晨曦跑回去拿衣服的時候，那人正被保安‘請’出醫院，與她擦肩而過。她停住腳步，看著那人罵罵咧咧的指著坐在外麵的聞沉屙，什麼髒字都往外麵吐。
而聞沉屙一直都是低著頭，既沒反駁也沒辯解。他把白大褂的別針別回原位，一言不發的掖緊袖口。
“看一次病就要花個幾千，他還拖著不給我治好，他算什麼狗屁權威心理醫生！”
在眾目睽睽之下，那人不僅沒有收嘴，罵得更加歡實了。可能他覺得有了底氣，外麵有那麼多病人坐著，就該讓他們看清楚這個醫院的醫生多麼沒人性！
不明真相的人受到他的影響，也交頭接耳起來。聞沉屙不到片刻就成為了大家議論的中心，甚至有人拿起手機在拍攝這一幕。
網絡是什麼樣的東西？那就是個輿論的中心。
一旦被發到網上，聞沉屙的醫生事業也算是毀得差不多了！
水晨曦一下子血液衝上了頭，被氣得臉漲得通紅。她是懦弱的，很久以前就是，不管是父親外遇，母親打她，她從來不反抗。可這次，她無法忍受。
一把衝上去搶過離自己最近一人的手機，“對不起，不要拍攝這種東西，尊重一下別人好嗎？！”
她說完摁掉那人的手機屏幕，手拿白大褂幾步跑到聞沉屙前麵，氣喘籲籲看了一眼抬頭與自己對視的聞沉屙。
聞沉屙不解的看著她的舉動，雲淡風輕地說：“跑這麼快幹什麼，把衣服給我，我換一下。”
水晨曦沒回他的話，觀察了一下四周，果斷掀開白大褂罩住了聞沉屙。
隨著她的動作，白大褂徹底遮住了聞沉屙冷若冰霜的臉。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聞沉屙伸手抓住了水晨曦的手腕，水晨曦安撫道：“等一會兒再換，馬上就好。”
她的聞沉屙，憑什麼這麼被人指指點點？
她的聞沉屙，明明沒做錯任何事。
她的聞沉屙，不應該麵對這些。
這些事情，經曆過無數次的她來處理就好。比起自己十八歲得抑鬱症那陣子別人的指手畫腳，這種事根本沒法看！
她猛然轉頭，對著那個鬧事的病人道：“你說聞醫生坑你的錢，不給你開藥，本來用藥就能治好的還非拖著，是不是這個意思？”
聽她開口，那些保安把人攔在醫院門口的動作也停了一下。
趁這會兒，鬧事的馬上叫囂：“是這個意思！你讓他給我個說法！”
“水醫生，不要跟這種人胡攪蠻纏，快點打發出去就行了。”領導阻止水晨曦。再跟這種人理論，那豈不是看戲的越來越多？像個什麼樣子，搞得醫院烏煙瘴氣的，瞧那些病人都在看熱鬧。
水晨曦當然知道領導們的想法，可她氣不過。
她掰開聞沉屙握住她手腕的指頭，“那我跟他出去說！”
“別出去。”聞沉屙想叫住她，“那人是不講理的。”
可因為被蒙住看不見，他伸出的手並沒能拉住水晨曦。
旁邊的護士小聲說：“聞醫生，水醫生已經走了。”
聞沉屙趕緊把白大褂一把扯下來，站起身往外追。
☆
“要麼給我賠錢，要麼給我個說法！”鬧事的人看到有醫生出來，也不掙紮了。和她一起走到外麵，上來就語氣很差的扔下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