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裏麵在幹什麼？”方蕭路過一層會議室，看到會議室裏坐著聞沉屙和外麵排著的長隊，好奇問。
推著器材的護士看了看那邊，發現每個人都在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紙條喃喃自語著什麼。
還有幾句心理學的專業名詞從他們嘴巴裏蹦出來。
她猜測：“是不是在應聘？心理科不是空了一個位置嗎？”
方蕭停了下來，對護士揮揮手：“你先把器材送過去，我在這裏坐一會兒。”
護士沒說什麼，推著車走了。方蕭站在會議室外麵，門沒關緊，他能從玻璃和門縫弄清裏麵的情況。
坐在裏麵的聞沉屙一手撐著桌子，一手翻著簡曆。
第一個。
“以前有過工作經驗？”
“是的！一定能幹好的！”
“應該是有什麼問題才會不幹了到這裏來的，先不錄用你了。”
方蕭：“......”
第二個。
“年齡是三十六？”
“雖然大了點，但是做醫生這行業不考慮年齡的，你說是吧麵試官！”
“恩......可是你是有家室的婦女，家裏還有孩子，工作會跟不上緊張的節奏，先不錄用你了。”
方蕭：“......”
第三個。
“剛大學畢業？”
“對，我很有活力的！讓我做什麼都成。”
“不需要，心理科隻要做心理科的事就行。但是，還是太小了，磨練磨練再過來吧，先不錄用你了。”
方蕭：“......”
接下來的一律是不錄用，不錄用的理由千奇百怪，偏偏又讓人沒話說。
他在外麵看那些走出來垂頭喪氣的年輕人，各個都在抱怨麵試官怎麼這麼不近人情。
“那個麵試官到底想錄用什麼樣的人啊？”
“就是！這個也挑，那個也挑，年齡婚姻經驗都被挑遍了！”
“哎，我看啊，他是怕有人幹得好搶了他的名頭吧。”
“沒準。”
方蕭默默讓開路讓他們走，回頭時看了眼裏麵站起來收拾東西的聞沉屙。
看見他收拾完東西，站在那裏不動，大概有十幾秒，然後又坐下了。
雙手交叉抵在下巴的位置，看著正對麵的椅子發呆。那個椅子是那些來麵試的人坐過的，他怎麼看一個空椅子這麼認真？
正在不解，方蕭卻聽到他低低的輕語。
“水晨曦。”
方蕭整個人都僵住了，他輕輕把門替聞沉屙關上。
步履沉重。
水晨曦走後，聞沉屙從沒說過她，一丁點都沒有。他之前還替水晨曦覺得可氣，可現在，突然就有點難過。
可能，在聞沉屙眼裏，不管是誰過來麵試，都比不上水晨曦下一個走進來，來得好。
之後聞沉屙把所有人拒絕的事傳到了領導耳朵裏，領導幹脆自己挑了個看得過去的，塞到了心理科。
再不願意，聞沉屙也要接受。
新來的年紀也不大，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出頭。現在的年輕人普遍愛偷懶，早上打卡經常遲到。
知道聞沉屙是有名的醫科大學畢業，聽了他好多優秀事跡，小年輕就圍著聞沉屙團團轉，生怕偷學不到東西了。
小年輕沒有女朋友，看到心理科的護士漂亮也主動去追求，搞得心理科一下子生機盎然了起來。
他人好，脾氣好，又幽默，最擅長調整氣氛，犯點小錯也讓人不忍心責怪。
聞沉屙說了他幾句，讓他早點到，看到沒什麼用，就沒說了。反正扣工資的人是他自己，他再多說反而顯得他口舌多。
“哎，我還是喜歡水醫生。”
正好是下班時分，那個小年輕早早的早退了。整理器材的心理科護士突然對著聞沉屙感歎了一句，發現自己說了什麼，小護士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啊，聞醫生，我收拾好了。”怕尷尬，她連忙轉移話題。
“為什麼？”沒想到聞沉屙會正兒八經抬起頭詢問。
為什麼？護士琢磨了一下，笑著回答：“可能是因為，水醫生很聽聞醫生的話吧。惹亂子之前聞醫生你說一句，水醫生就乖乖的聽了。新來的醫生太調皮了，整天我行我素的。”
經常搞得他們也一起被批評。
水醫生在的時候就絕對不會有這種情況啊！
聞沉屙內心猛然一下不能平靜了，像是誰在那裏刮起了海嘯。
是，水晨曦從來不會不聽他的話，用水晨曦的話說：“我喜歡你，聞醫生！”
這就是她乖乖聽話的全部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