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例六:心因性失憶 再遇(1 / 3)

“C市,她在C市。”董妮最後鬆了口,因為她從水媽媽那裏知道除了絕食,水晨曦又開始有自我折磨的傾向。

憶起她脖子內側長到鎖骨的傷疤,她不得不把自己的堅持放下。

去找水晨曦吧,然後治好她,救救她。

也許,真的隻有聞沉屙可以也不一定。

幾日後,C市的火車站一輛火車開入站台。

聞沉屙背著書包,手上提著行李箱從上麵下來,就被雨滴給打了一身。

沒想到天氣預報裏的晴天,到了實地就遇上了暴雨。

去路邊的超市買了一把傘,濕熱的天氣讓聞沉屙卷起袖子。拿出手機攔了輛出租,從信息裏的地址找到了水晨曦現在的住址。

司機聽他的口氣就知道不是本地人,還好沒有坑聞沉屙,客氣友好的送到了小區裏麵。

聞沉屙也是頭一次來C市,水晨曦離不開水媽媽的看管,也就沒有人來接他。

等水媽媽喊著“誰啊”拉開門一看,濕漉漉的男人一身水汽站在門口,抬起一雙水霧潤過的桃花眼,身側架著把透明雨傘,對她說:“阿姨您好,我是聞醫生。”

他發尖還在滴水,順著□□的鼻子滑入下顎。

水媽媽對聞沉屙的初印象是很不好的,畢竟任哪個母親看到自家女兒被一個男人在樓下拉拉扯扯,還是大半夜,都不會有什麼好臉色。可是情況特殊,她也顧不上嫌棄聞沉屙,給他挑了個毛巾讓他擦擦臉,不怎麼走心的寒暄了一句:“吃過飯了嗎?正好這有多餘的碗筷,我去給你添。”

火車到的時間是中午時分,坐出租車來花費了也隻是大概一個小時左右,現在大約是下午兩三點,他奇怪為什麼這個點吃飯。是午飯呢?還是晚飯?若是午飯就太晚了,若是晚飯就太早了。

但他更想關注的事不在這裏,他長腿邁入廚房,接過水媽媽遞來的碗筷,打量四周,問:“水晨曦呢?”

水媽媽一僵,手上添另一碗的動作頓住,眼睛掃過某個臥室房間,“應該是在睡覺。”

“我去看看她。”

“等等!”水媽媽驚叫他。

聞沉屙見她擋在自己麵前,先他一步進入那個房間,房間開得時候看不到一絲光線,黑黝黝的一片。他看不到裏麵的任何東西,更沒看到水晨曦。

“我先收拾下屋子,喂她吃飯。”水媽媽躲閃的往後退,把門關了。“聞醫生先用飯吧,吃完飯再來治療。”

聞沉屙也不勉強,看了眼那個門把手,終是慢條斯理得吃了起來。坐火車坐得太久,加上淋雨,他都有些乏了,身子都依稀感覺地板在晃,耳邊有嗡隆嗡隆壓過鐵軌的聲音。

吃了沒多少,他放下筷子,用毛巾細細擦了頭發和臉,把水珠彈掉。

動作還沒結束,裏麵砸碗的聲音和動靜讓聞沉屙站起身。

進還是不進?

一個男人未經允許進女人的屋子是不好的,可事急從權。

他還是心裏默默說了句抱歉,然後開口請求允許:“阿姨,我進去了。”

手上卻沒有停止動作,直接推開門走進去。

水媽媽還沒來得及說話,順著門外的光看到有個高高瘦瘦的人進來了。門輕輕關上,黑暗再次籠罩在這個屋子裏。

“阿姨?”他叫。

手伸了去牆壁上找燈,卻沒找到。下一秒床頭燈被打開,聞沉屙第一眼就看到了被黑色布簾拉得緊緊的窗戶,和......滿地狼藉。

他腳前有一灘水,旁邊滾著個礦泉水瓶子,看來是撒了的。再往前看,一大堆瓶子有的蓋了,有的沒蓋,蓋子滾得到處是。再再往前是各種快餐食品的袋子,成堆的碳酸飲料,還有拖地的被子,以及一張算得上整齊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