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雪可以燒 (3)(1 / 3)

第六章 雪可以燒 (3)

插天而立的冰峰,數座相連,相互對立,如同雪原中的巨人相互凝視,幾乎每座冰峰的另一麵都是一道深不可測,難見地底的雪崖,雪崖和雪崖也臨壁而立,中間有一雪牆阻隔,深深崖底,一眼望下去隻見一個白點,飛鳥難渡不攀,自然更不要說有何動物。殘月見燒雪人把自己帶到一冰崖上,止不住地問道:“燒雪老爹,你怎麼把我帶到冰崖上,老師 他老人家呢?”

“崖底!”燒雪人漫不經心地道。“什麼!崖……底?這下麵能住人嗎?”殘月聞言一顆心陡然提到嗓子眼。

“為什麼不能住人,你老師不是住了七年多嘛!”燒雪人一丁點都不奇怪,緩緩地回答,似乎崖底本來就應該住人,很正常!

“可是……這麼深的冰崖,下去後怎麼上來?”他顯得不安然。

“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什麼?讓我試試,你不是想我死吧!”“嘿嘿,就是有那麼個意思,去死吧!”

殘月將燒雪人的話隻聽了一半在耳裏時,猛然覺得有股強大的力量在背後推了一下,想反應已經來不及,等後半句放右手在耳裏,心裏一涼,驟然意識到燒雪人大抵不懷好意,開始後悔早已經不可能,因為腳下一滑,殘月的身子已經陡地飄起來,飄滑雪崖!

飄跌雪崖還不要緊,最可怕的是落滑在空中的殘月竟然突地不能動彈,仿佛被繩子捆綁住手腳一樣,直覺得數股寒流襲身,如同冰塊縛身不散,寒意逼人,且周身發酸,能量不能施放,本想淩空翻起自救,如今連手腳都不可動彈,自由被限,隻能像斷線的風箏,摩擦著冷空氣,慘叫著倒栽崖底。

識人識麵不識心,畫龍畫虎難畫骨。何況,別說了解燒雪人的心地,就是連他的麵目都沒有見過,至於其來路底細,一無所知,反因為他說他和刀魔關係非同尋常,殘月就相信了他,如今才感覺到既可笑,又可悲,更可憐!可憐他馬上就跌進雪崖穀底,不死也會受傷,縱是不愛傷還是要死,他比誰都清楚飛鳥難渡的雪崖,以人的能量和重量更別想活著出來,那麼,唯有一條路——死!

死,當然算是一條路,不過特別的是卻是人人都要走的路,走了這條路,什麼都不用想了,想也白想。要想,就等著傳說中的下一世。

就在殘月栽小貝貝克崖穀底的短短時間,他已把燒雪人罵過千萬遍,口中罵:“雜碎——你——不——得——好——”死字終沒出口,不得好死的恐怕不是燒雪人,而是殘月,他在刹那間如箭射進雪窩,他整個人遂地被白雪所淹沒,不,是埋沒!

軀體強烈地摩擦冰雪所帶給神經的痛覺是無法言喻的,當冰涼涼的感覺侵入身體,殘月感到神經麻木,大腦陡地一片空白空蕩間,他昏了過去。他自己不知道昏了多長時間,也許是三兩天,也許隻有半個時辰,但最終他醒了,是被一股奇特的感覺驚醒的,那股冷的感覺來自臉龐,來自嘴巴,來自頸際,像是水潑灑在他麵上,但剛剛恢複的感覺又馬上讓他意識到不是水,倒像是酒,確 濃濃的酒香味,芬香 鬱。可是,霎時間清醒的意識讓他不敢相信是酒。他想到自己被燒雪人推到崖底,想到自己被冰雪埋沒的冰冷和痛苦,想到就是沒有被摔死也將要死在雪崖的殘酷!

沒錯,將要活活餓死在雪崖,還要忍受著饑餓的痛苦一寸一寸的死。的確是一件殘酷到家,不敢想像的殘酷。

與其要活活地餓死雪崖那麼殘酷,還不如一頭栽死雪崖更直接了當,反正都 是死,痛快一點更好!

想一殘酷的死,他就恨,仇恨燒雪人:他就悔,後悔輕信別人而給自己送上死路。他就罵,沒有睜開眼睛他就開始罵:“燒雪人你這個老不死的,我做了鬼都不會放過你,****奶奶!”

還好,踴巴沒有摔傷,能痛痛快快地罵燒雪人那個老豬頭是他唯一值得慶幸的,但他正在慶幸自己還能罵人之際,突然有人說了一句話,非但讓他不安,盡膽俱驚,猛地睜開雙眼,而且驚叫著彈坐起來。那人沉沉地陰笑道:“那就等你做了鬼再說吧,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