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雪可以燒 (5)(2 / 3)

“潮觀,為何這般對大哥講話!”蟲毒提高聲斥吼,狠狠地目瞪潮觀一眼,欲以他做大哥和分宮主的氣勢把他壓下去。

“他問錯了嗎?”冷緣反問。“他一點都沒有問錯!”巴薩回應,並驀地站起身,和潮觀一樣,滿身殺氣息。

一股從血管裏湧出的冷意爬滿蟲毒全身的神經,蟲毒內心深處驟然爆發出來的惶悚,就如同猛然漲潮的潮水,浸滿全胸。

今日的兄弟,已不像是往昔那般對他尊敬,而且一個個都變了,變得突然間連他都不認識。他們的臉在往日總是充滿笑容,為何今天笑容變成殺機!是自己變了還是他們變了?

不對,今日的氣氛不對,絕對有問題,蟲毒心裏暗忖,經驗和感覺告訴他,三兄弟集府上,大概不完全是為了喝酒聚聚,而有其他的目的。想到目的,蟲毒的心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緊急自問:他們是不是也要賣友求榮,亦要……

蟲毒終沒有問下去,他看見冷緣亦緊跟著站起來,麵上同樣暴現殺機,他真實地感覺到死亡的氣息。

那死亡的氣息,都是他視為生死兄弟的人身上發出的,濃濃的殺氣撲來,就如冬天的寒流傾落在他身上,蟲毒感覺特別冷。

伊始,蟲毒懷疑三個兄弟是不是都喝醉了灑,灑醉的人都會發瘋,頭腦不受控製地做出傻事,就像七年前顏斯喝醉了酒講出不該講的秘密一樣……但他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懷疑。

他已從三個兄弟精亮的眼眸裏,讀懂他們的意思,他們的目的,他們來此的真正意圖。看到三兄弟冷冷的眼眸,蟲毒的心冷如冰流!“坐下來,你們要幹什麼?”蟲毒吼起來,瞪大一雙血紅的眼睛厲吼,其實他已經知道他們要幹什麼,然而,他還是問,還要證實。“對不起,大哥,我們……”忠厚的巴薩結結巴巴,想解釋,然而他的話卻被蟲毒迅即堵住。

“你們要殺人是嗎?”蟲毒咆哮,麵上青筋暴起,目中射出冷機。

“不錯,我們是要殺人,但我們不是為了立功表現,更不是為了光耀門楣,而是為了救人,我們比你更無耐!”潮觀的吼聲比蟲毒的聲音大得多,如同爆竹在不經意的時間裏爆炸。

“刷!”冷緣陡地抽出腰間雪亮的短刀,刀身如雪,映著被濃烈的殺氣逼得搖曳的燭光,也映著冷緣血紅的眼睛。

“對不起……大哥……真的對不起,我們必須對你下手,必須這樣做,因為我們都是被逼的!”冷緣極不忍地瞅著蟲毒,然後垂下頭顱。蟲毒震顫了。原來都是真的,兄弟們真的要殺他!

他看著三雙充滿血紅的殺機的眼睛,赫地想起不知是誰曾經對他講過的一句話:沒有永遠的朋友,沒有永遠的兄弟,隻有永遠的利益!他們為了什麼利益而要殺兄弟?

蟲毒努力地讓自己冷靜,問道:“告訴我,是誰逼你們,你們要救誰?”這一次,他沒有吼,隻是他努力地忍耐著沒有吼出聲。

“就是你當所追殺的那個孩子!”巴薩淡淡地回答。

“顏斯的養子流星?”蟲毒就好像是陡然被人迎頭打了一捧,驚叫著驚問,惟是沒有跳起。他隻還是在問,還不是驚嚇得讓他跳起來的時候。

“大概是!”潮觀極肯定地回答。

“他真地還活著?”蟲毒的麵孔陡然扭曲,與其說他是在問,還不若說他是在歇斯底裏地扯著嗓子哀嚎厲叫。

他的麵孔盡管是驟然扭曲,但在一刹那間,已經不成人形,就仿佛是突然潑上去滾燙的開水,或是灑上去剛開鍋已沸騰的油。

反正,當他聽說潮觀的肯定回答後,那樣子像是非常難受。

巴陵道:“他不但活著,而且抓走了我們三兄弟的親人,逼著我們今夜對你下手!”巴薩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裏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