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嚐也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她的白嫩麵亦在頃刻間扭曲。
“姐姐答應你……明天我們就走……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安置一個屬於我們的家!”
哽哽咽咽的語聲,悲戚而肯定,與時,淚水已滾流進她緋紅的口唇裏。
寒冰確和一個無助的孩子沒有分別地躺在她懷裏睡熟,她伏在冰涼的地上,沒有動,看著躺在懷裏的寒冰那張本該稚嫩卻異常成熟的臉孔,她盡量不動一絲一毫,晝讓他睡得安靜些。
她認為他需要愛,她在想她是不是應該給予這個她曾經寄托了所有希望的男人所有的愛,一絲顫栗從芳心掠過,她一邊顫抖地撫摸著他經曆了滄桑而格外成熟的臉龐,一邊輕輕地,偷偷地喝了那壇酒。
她決定,放棄仇恨!
她決定,回到寒冰的家鄉,建立一個家!
她同樣不想再流浪……
瑤琪格格成了所有美特亞大陸子民口中的罪人,在一係列血案所造成的恐怖影響下,差不多沒有人不認為罪人該殺。
還應該,千刀萬剮!
死無葬身之地!
打入十八層地獄!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這樣地認為,流星就是其中之一。
流星正準備營救瑤琪格格。
他決定這麼做,絕不是因為她曾經救過的他的命。
流星的理由很簡單,他才是真正的罪人。
他不想因為她而連累任何人,特別是救過他的命的人。
五天後。
流星的傷勢已完全複元,身體已達到最高的能量狀態。
在得知“詩魔”唐詩的黑甲戰隊正奉武皇旨意將“罪人”瑤琪格格押往白帝城後,他已在距離隊伍兩百裏後跟蹤了一天一夜,等待機會下手。
流星想做和要做的事情,他往往大不去想結果,他似乎從沒有去想以他一人之力對付詩魔對付黑甲戰隊的結局。更何況,詩魔座下還有更多無可想象,深不可測的高階能量者。
比喻,像焉語那樣的人,就是寒冰都要小心幾分。
又見斜陽紅。紅通通的落日,將大地山川映紅,將大道映紅,將戰血映紅,將流星高大的身影映紅。戰血已經經放緩了速度,自從昨天這個時候起程追逐黑甲戰隊,一天一夜,大概它也累了。它同樣需要能量。
流星抓起水袋,猛烈地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水,驀地抬頭瞪了一眼落日,便立即決定去一個地方。流星下了馬,打開從集市上買來的馬食包裹,讓他自己補充能量。
他對戰血還算不錯,在他眼中,它就是他的朋友,它要比有些整天口口聲聲自稱為朋友的朋友要好得多。盡管他不喜歡說話更少和它說話。
戰血還救過他的命。那一天,他身負重傷從大帝會社逃出來的路上,他倒了下去,是戰血救了他,他慶幸沒有落到黑甲戰隊的人手裏。
流星隻對戰血吐了兩個字:“等我!”,便出了那片墨綠的林子,身速如風,飛掠而出。
習慣,能影響很多的事情,比喻說,流星習慣低著頭走路。
低著頭走路雖然說不上有什麼壞處,但也說不上有什麼樣的好處,就像流星,出了林子,剛踏上通往劍都的大道,便被一個人阻住,如果他抬頭,他應該早早地看見路上有人。
落日黃昏,路上一般很少有人,特別是這段通往劍都的路,據說幾十年前,劍都裏的人和鷹族武皇的大兵在此一場血戰拚殺了三十八天,人馬死傷無以算計,血流如河,終因鮮血噴灑了土地而讓這段大道陰氣過重,亡靈不散,乃至幾十年後,路過這裏的人都感到寒栗。
也有很多人傳,這裏常常鬧出一些非常奇怪的異象,宛如無頭鬼,隱形屍之說,還都是挺嚇人的,除了武魔兩道的高能量者一身是膽,才不計較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言論,平頭百姓黃昏後是打死都不從這條路上過的。再說,這裏的確是時常都能見到一些殘缺的屍體,仿佛這裏是殺人的最好境地,說來也是奇怪,這周邊的人若要是有仇怨之事,都喜歡約到這裏來解決。
殺人與一般人自是達不上任何的關係,一般人更不願介入死人的紛爭。
能在黃昏後還敢於走這段的路的人,可能不是平常的人。可能,也是一個未知數。
憑感覺,那人就在三十尺內。
流星霍地仰首,他要用他最冷漠的眼神看看那個阻住他去路的人是誰,盡管還不能說那個人一定是衝著他來的,而且,偌寬的大道,那人隻是站立在路中央,也不能完全說一定是要阻住他的去路。
流星看清了那個人。
幾乎在一瞬間,他愣住,麵肌繃緊,視網膜上陡地升起一縷血紅。就連他的呼吸也突然間似乎有些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