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河打量這間宅子,宅子前院開辟了一塊土,有幾根枯樹枝插著,凍住的泥土中似還有綠芽冒出來,不知道種了什麼,吃飯的桌上鋪了一張桌布,椅子上還有軟墊,看起來處處都透著生活氣息。
這放在其他人身上很正常,放在一心隻想複仇的唐書夏身上就顯得反常。
唐書夏見他走來走去,“你什麼時候走。”
舒河把包袱一放,“不走了。”
許瑜璟和曹三娘剛好端著飯菜過來,正好聽見了這話,許瑜璟手一抖,差點把盤中的湯打翻,“既然如此,我讓三娘把西邊的房間收起來。”
唐書夏沒好氣的瞪了舒河一眼,“我看你在驛站混挺好的,不如打哪來的就回哪去。”
舒河,“你這人忘恩負義,忘記是誰救你了,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唐書夏冷嗬,“我良心早被狗吃了,你不知道?”
兩人旁若無人互懟,抖出來的信息卻是讓許瑜璟心驚,她立即回頭吩咐曹三娘,“三娘,麻煩你去把那間客房收拾一下,把我屋子的炭火撥過去,務必讓這位舒大夫睡得舒服。”
舒河,“你看看這位小姐,人美心善,不像你。”
說完就拿起筷子吃飯。
唐書夏坐下問,“那你什麼時候走。”
舒河高深莫測的來了一句,“等我覺得我能走了,我自然會走。”
唐書夏深深的看他一眼,舒河很是了解她,“你別想著半夜把我丟到大街上去,除非你不想在都城待下去了。”
唐書夏,“……”
晚膳過後,許瑜璟又得到了兩鐵盒的凍瘡藥,舒河看到她那雙快爛了的雙手,“你堅持塗抹,一周後自會痊愈。”
這麼神奇的嗎?
許瑜璟看著他進了那屋,又特意叮囑了曹三娘和彤彤好生照顧著,這才回房,推開門就看見某個人大大咧咧的坐在她的床上,她立即飛快把門合上。
唐書夏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床墊,“過來。”
許瑜璟緊緊貼著門板,她有一種她一旦過去,肯定會發生什麼令人失控的事情,“你,你快回你的房間去。”
唐書夏眉頭一皺,直接把許瑜璟拖拽著坐在床邊,然後掏出桌上的那盒,挖了一塊給許瑜璟的塗抹上,看到上麵錯亂的裂口,還有鮮血凝固著,唐書夏下意識放輕了動作,“你就是太嬌氣了,從明天開始,每天早起和我練武。”
許瑜璟,“啊?”
自上次兩人在這屋子裏發生了那事後,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問唐書夏她還有沒有學武得天賦,這
會唐書夏主動提及,許瑜璟有一種不真實感,“我這個年紀,可以嗎?”
唐書夏,“當然啊。”
許瑜璟驚喜,要知道武學這一門是她從未涉獵過的,能得到眼前人的認可,許瑜璟心裏升出了一點得意,“真的,我還以為年紀越大,越無法修煉。”
不過一個冬季而已,那兩隻手就凍成了這樣。
唐書夏塗抹完,問道,“把褲子脫下來,我替你抹藥。”
許瑜璟,“!!!”
她立即警覺拽住了自己的褲腰帶,小臉通紅,“那些地方我自己塗就好了,你若沒事,不如回屋休息。”
唐書夏突然湊近她,“我有事。”
許瑜璟似聞到了從唐書夏身上傳來了那種冷香味,對方強勢的氣息撲麵而來,這姿勢讓她覺得有一點點的危險,她忍不住往後挪了下,但凡這人再往前一步的話,就很可能會發生像上次那樣的事情。
結果——
唐書夏飛快的親了下她鼻尖,親完就退,蜻蜓點水似的,和那天攻城掠奪的霸道吻比起來,這次的親吻就如同清淡寡水的白開水,但也勾得許瑜璟心跳加快。
許瑜璟連忙捂住自己鼻子,不敢置信,“你、你不是說過以後不會親我的。”
唐書夏裝傻充愣,“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許瑜璟,“?”
這人怎麼還耍起賴皮了。
唐書夏本來也不想把人嚇跑,但誰讓這人今天說出那樣的話,老遠還能聞見那股子醋味,她又不傻,這人即便不記得她,但好像對她的感情還在,原來愛意不會隨著記憶而消失,唐書夏慣會打蛇上棍,把握時機,“我總是會忍不住會想親你。”
許瑜璟隻覺得渾身的血液上湧,她忙捂住唐書夏的嘴,生怕對方再說出什麼羞人的話,“你,你別這樣,讓我再想想。”
唐書夏,“???”
她們親都親過了,還要再想想?
許瑜璟手掌心突然溼潤,唐書
夏那狡猾的舌頭居然舔她的手,她立即縮回來。
唐書夏對她笑,還伸出舌尖舔了下自己唇角,像是在回味什麼頂尖美味,“我就問你,你喜歡我親你嗎?”
許瑜璟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感情可以如此濃烈,像一顆太陽,直白又熱切,甚至不容許她後退,她盯著那雙灼灼的目光,“不、不討厭。”
唐書夏一手撐著床沿,就床角把人困在了自己的雙臂之間,“那就是喜歡。”
許瑜璟,“……你偷換概念。”
唐書夏才不管,反正她就知道一個道理,打鐵得趁熱,現在正是最佳的時機,她一點點逼近,“我們親都親了,你難道還想賴賬不成,你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放在這裏叫什麼嗎?”
許瑜璟總覺得這人口中說的全是歪理。
唐書夏笑著補充,“叫始亂終棄。”
許瑜璟震驚了,“我才沒有。”
唐書夏勾起她一縷青絲,在手指間把玩,“既然你不想始亂終棄,那你是喜歡上次那樣的親親,還是喜歡今天的親親?”
怎麼會有人堂而皇之的問這個問題!!!
許瑜璟拽住一旁的棉被,羞澀的想鑽進被子裏去,她不想回答這個讓人心跳加速的問題。
唐書夏不容許她躲,“許瑜璟,怎麼不說話啊。”
許瑜璟往後仰,見她還在靠近自己,忍不住推了推她,“你別得寸進尺,我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