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真假相無缺 (2)(1 / 3)

第三章 真假相無缺 (2)

煙塵四起,陷地三尺,灰霧滿天,又一個灰霧的世界,一個形同地地獄的世界。

超然大刀好久沒有消失,刀身還在,刀光還在。

刀在霧中。

四周近圍的大樹撥地而起,落葉紛紛,枝碎幹斷,兩道高牆還在連鎖反應的倒塌之中,餘餘的轟然聲不絕於耳,石塊飛射,瓦礫如鶯飛流疾落。

這般的地主,哪裏經得起象殘月這樣的人大力施放能量,造成的餘波回應,宛然如同發生了地震。

縱有驚擾聲,恐也是聽不見!

而良久之後超然大刀陡地消失,變化成一個人形的時候,灰霧的世界,殘月還是殘月,糟老頭還是糟老頭。

惟是,殘月氣喘籲籲地弓腰站著,而那糟老頭,躺在灰霧中,好久都沒有動過。

糟老頭象是死了。

灰霧幾乎將他淹沒,深深的灰霧將他蓋住。

他的身上並沒有血,一滴也見不到,也許,是那灰煙掩蓋了他軀體上的血跡,看不見罷了。

也許……

殘月望著灰霧中的糟老頭,象是缺水的魚兒,恨不得能在胸腔上多生出幾個眼兒,能及時地呼吸空氣補充肺的需要,麵上豆大的汗珠大顆大顆地往下流,臉上的肌肉崩緊,象是幾近虛脫,隻是還沒有倒下而已。

他分明使盡了體內的能量。

他轉身,回首,邁步。

人已死,是他該離開的時候。

隻是,在他已然轉身,回首,邁步,將腳提起的那一瞬間,他倏然聽到背後響起怪怪的聲音。

那聲音令他從內底的深處湧起一抹顫栗。還帶起一股冷意。

他開始在心裏想可能是自已能量將盡,而在聽覺上的失誤,或是耳鳴,但在瞬時間後,他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絕對不是聽覺上的失誤或是耳鳴。

他感覺到強烈的體氣就在身後,那是生命的氣息——一種在這個大地上最有靈氣與感應能力的氣質。

生命?

人?

那是……誰!

提起的腳硬是緩緩地踩下去,轉身,回首。

他眼睛所看到的一切證明他自己的感覺沒有錯,他看到的果然是一個生命,一個活生生的人。

你猜猜那人是誰?

一個殘月不想看到,不希望看到,也從未想再看到,再希望看到的人……

這一次,他非常地相信自己的眼睛,絕對地相信。但當他看到那個人之後,他的眼睛馬上鼓脹起來,外翻,眼珠兒似乎要翻出眼外去,一股寒意從腳跟處升起,一直冒到頭頂。

他因看到眼前的這個人而深深地感到寒冷。

就象是整個身體突然被放置進冰冷刺骨的寒冰裏那般,身體冰凍了,血亦冰凍了,骨頭一樣被冰凍了……骨髓也成了冰。

站在他麵前的那個人,居然是——糟老頭!

糟老頭竟然沒有死,而且安然無恙地活著!

這……怎麼可能?

殘月也這樣問過自己。作為一個殺手,他親眼看見糟老頭下,他怎地沒有死,並且一點沒有受損的樣子活著?

在鐵一般的事實麵前,殘月的眼睛開始發直。

等殘月赫然想起什麼而眼眸一亮時,糟老頭開了口:“月部主好身手,不過,你今天並沒有殺死我,但我……卻要殺你!”糟老頭的牙齒幾乎掉個幹幹淨淨,說起話來竟然一點都不跑風,清楚,有力,最後的幾個字,就如同刀子劃在石塊上,不但響亮,簡直有點兒刺耳。

糟老頭再也不笑,那種嚴肅與滿身的殺氣,在殘月看來除了刀魔之外他好象再沒有見有第三個人這麼冰冷過。

他走向他!

殘月沒有動,亦沒有想著要退卻。

一個殺手,殺不了人,就是被人殺,這是再也簡單不過的道理。能量耗盡,縱是有心想退,亦非可能。

一個殘月差不多耗盡所的能量都沒有殺死的人,他若是要殺人,不是難事。

糟老頭在距離殘月還有五六步的時候便向他伸出蒼老的手掌,雖隻是虛空一晃,但在那一晃之間,殘月便覺察到一股寒氣襲體相吸,不聽使喚的軀體如雲飄起上升,落射向糟老頭虛晃的手掌心。

糟老頭的掌心就象是有著巨大吸引力的磁鐵,而盡管殘月身體高大,卻如一個細微的鐵粒,說時遲,那時快,殘月便如鴨子被人抓住脖子那般,咽喉握在糟老頭那隻髒兮兮的右手裏,而殘月跪伏在地上,居然沒有一點的反抗之力,任人割殺。殘月在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