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了,自已怎麼會躺在一張女人的床上?
背上的手又是誰的?俯睡著的殘月陡地睜開眼,眼前所現的一切,果然不假,臆想之中幾乎相同。一間還算華貴的房子,闊大,富足,金銀器具,室內植物,紅木桌椅,雕花大床,床前的衣架上,尚還掛著女人的衣物,紅衫綠袖,連帶幾個胸衣兜肚。
殘月心裏不由得一怔,看著陌生的房間,搜想著自已怎麼會到了這樣的一個地方,不會是做夢吧!
應該不是夢,夢境怎般有這種敏感的感覺?
說到感覺,殘月驀然間發現自已好象是赤身裸體俯睡在溫暖的被窩裏,伊始他還有點不敢相信,他從沒有脫淨衣物睡覺的習慣,但仔細一感覺,才發現他真的脫淨了衣物,而且是,一絲不掛!
這……這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他突地有些急燥,不,差愧也許更加地準確些,他在想身邊的那個女人是誰,一個大男人赤身裸體而對一個女人,那算……
心裏正急,也就在這個時候,脊背上的那雙柔軟的手止住,停在他的腰上,隨後,他再感覺到一個溫熱軟和且滑膩如玉的身體靠在自已身上。
肌膚相親,兩體相碰,殘月就象是挨著了毒蛇似的渾身一陣顫栗,旋即翻身,身子一拱,整個人便翻轉過來,但由於他用力過猛,在身子一拱之間,剛剛靠向他的那一個軀體忽地一傾,落倒一邊,隨之,一聲嬌嚶響起。
“啊——你!”
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當聽到那嬌叫聲殘月諸如馬蜂蜇了了心一般,駭然大震,即時遊目,然而那眸光乍一落到她的臉上身上,殘月亦然驚咦出聲,可那驚叫隻叫了一半便停住,他也愣在床上,身子一股股地象是一個人浸在冰凍的涼水裏那樣顫抖。
他身邊的那個女人竟然是——維納詩雪!
維納詩雪也正在注目盯著他,秀眸柔和,溫情,詳暖,熱情洋溢。
但見維納詩雪隻穿著一套很薄很薄,如蟬羽般半透明的睡衣,下半身也窩在被子裏,但上半身在半透明的睡衣裏幾乎能看到的東西全都能看見。
這般美妙的身體,讓男人見了若不動心思,也許那男人也便不是男人,殘月也一樣,先始為身邊的這個女子居然是維納詩雪而大吃一驚,再見到她那如花如雪生成的玉體,盡管在睡衣的籠罩下呈半透明狀,還是免不了心湖驟時一蕩,自覺有股激流在體內疾湧起伏。
當殘月麵對此等境況而尷尬不已,一個從不在女人麵前害羞的男人給弄得麵紅耳赤,卻見到一個讓他既慌張又生疑的怪事情,維納詩雪隻是微微地愣了愣,一點都沒有女兒家那種羞赧腆然之色之意,驚叫一聲後,或許是見殘月醒了,秀麵上不生羞色反而流露出激動之色,彎眉一展,柔聲叫道:“月哥哥,你……醒了……”
“我……我……我……”吱吱唔唔好一陣,殘月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每每眼睛落在她的身體上,心裏便激起一陣陣的激潮狂湧,怒噴心頭。
“你醒了就好,可把我急死了!”維納詩雪從頭到腳一點都不顯得拘泥,緊緊張,親和之態,平易近人,一切在她看來好象都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而已,沒有什麼可以讓她緊張兮兮的。
隻是,雖然這樣,殘月還是覺得她對他好得有點兒過份了,儼然象是小夫妻那種,拋卻了一般朋友兄妹的情分,再說,畢竟男女有別,又是剛認識不久,說不上是那中至交,縱有幾回交合,還有救命之恩,援手之德,然哪怕她說她是唐詩城裏的女人,天生開放,但她以此等麵貌相見殘月,而殘月還赤身裸體,她誠然若無其事,真是好心境!
殘月又突然在想自已何以會赤身裸體,自已曾經做了什麼!
赤身裸體與另一個隻穿著睡衣的美麗女人同床共被,還會做什麼,這是一般連想都不會去想的問題。
殘月卻在想,自打感覺發現自已赤身裸體的那一刻起便沒有停止過想這個令他心驚的問題,他在想自已怎麼會這樣,又是怎麼與維納詩雪到了一個陌生的房子裏,睡在一張床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