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霎間,靈智的思緒讓殘月忽地想起寒冰,想到自已殘月在寒冰手裏,想起……一切的一切全都如如泉暴瀑疾湧腦海,餘震中,他幾至還能聽到他暈迷後那殺天喊地般的打鬥聲。
殘月月眸一紅,帶著幾分的疑色,瞪向維納詩雪。
他的目光裏,有殺機!
“月哥哥,你……你怎麼啦?”維納詩雪見他突變而不安地問,粉麵尚還流淌著幾分的恐懼。
他的那雙月芽眼猶為獨特,笑起來的時候精光四現,閃爍不停,傳神會色,是那種看眼睛便能看到心,人見人愛的眸子,然而充滿殺機的時候,兩隻月芽眼卻陡然變成了兩柄月芽刀,刀芒四溢,刀鋒銳利,寒徹人心,維納詩雪見這樣的眼睛,心生惶恐也不足為奇。
“我……怎麼會在這裏,我……這是哪裏,快告訴我!”他差不多是在吼。
他也是在命令,命令維納詩雪回答,且是必須回答。
維納詩雪機伶伶地聳了一下嬌軀,她在至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對她動怒,正因這般,芳心一陣急切,本來話到口邊,想回答他的問題,卻終是一急而出不了口,吐不得唇,俏麵頓顯幾分赤紅,立升縷紅霞閃過。
“回答我,這是哪裏!我不是敗在寒冰手裏的嗎,那……寒冰呢,他……他又在哪裏?”
“快說,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怎麼會……”
越是急,問題就越是多,情緒就越發的難以抑製,燥怒燒心,熱血衝頭,殘月逼視著維納詩雪,一把抓住她的削肩,搖晃著她的軀體質問,仿佛是一頭驟然發怒的雄獅,露出猙獰的麵孔。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思春樓那一役之後,殘月便總是難是控製心神,縱是“雪清訣”也難以令他穩定心神,還至體內魔血衝散,魔靈攻心,常時不燥自怒,殺念成性,就是這樣才導致在唐詩內不受自已控製而殺人七千,留下血腥無數,說來,都是一怒而失足,將成千古恨!
但說維納詩雪在他大手的搖晃下就象是狂風暴雨中的花草,哪經得起他這般擺弄,似乎再這麼下去非給其拆身碎骨不成,疼痛使她止不住地嬌呼連連,欲躲卻不及。
殘月停手的時候,是因為看見了她麵上的淚。
他大概還不知道他因於急切而弄疼了維納詩雪,同樣急切想解釋卻是不能解釋的維納詩雪,終是忍不住疼痛而滴下淚水,淚珠兒滑過嫩嫩的麵孔,滾落而下,滴打在如玉又似水晶般亮堂的體魄上,沿著雪白的肉體,劃著不成規則的曲線,一路下淌。
她的眼眸變得腥紅。
她就像是一個可憐巴巴的小女生,那乞求的眼神,流著淚,卻是沒有恨,沒有怒,有寬容,有理解,還有淌在淚裏的溫情。
他之所以停手,之所以突然間能冷靜,之所以倏然保持緘默,都是因為他在一刹那間看到她臉上的淚,那如同珍珠,滾玉,晶亮透明,沿著水嫩的麵龐變化著形態的淚珠。
最讓他深深為之動情的是,那帶著淚的眼神,溫情的眼神,有怒而不恨的眼神,似乎任何時候都會充滿著理解,寬容,充滿愛的眼神!
因於這眼神,在瞬間他想起一人,一個他今生今世,永遠不能忘記的女人,那個女人,在臨死的時候,正是維納詩雪看他的這種眼神,這樣的淚。
那人自然是羅曼,追憶中羅曼臨死前的眼神,最後的淚而他燥怒的思緒遽地冷靜。
“月哥哥,你……聽我說,你不要激動……我求求你……”她乞告哀憐地一邊流著熱淚,一邊輕輕地低語,玉手攬住睡衣一角從重披在肩上,並接著哽咽道:“這裏大都衛府裏,求你不要輕舉妄動!”
什麼,大都衛府裏?
他與維納詩雪又怎麼會在大都衛府裏!
殘月心裏又是一疑,還好,情緒算是稍稍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