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哦,哪兒看到了,我去長街逛了逛,那麼長的街,東看看,西看看,就忘記回家了,不好意思,還要你下班回來做飯給我吃。”婆婆一臉的歉疚,想到業成的舉動,越發地覺得對不住藍田。可憐的藍田啊,你真是少有的好姑娘!
“不說了,媽,飯菜都涼了,趕緊吃吧。”
“田田,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我覺得你跟業成之間好像有點不對勁,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哇。”藍田含一口飯在嘴裏,眼圈到底還是撐不住地紅了,趕緊低下頭去。
“這夫妻長了,就沒有新鮮勁了,業成天天在外麵這事那事的,像個野人一樣,你要看著點,多長個心眼。”
“人要靠自覺,看是看不住的,一個大活人,誰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地看著誰。”藍田如此說著,覺得那飯菜就像木頭屑,索然無味。
婆婆的心震顫了一下:“田田,有什麼事別瞞著我,別太苦了自己,啊!”
“媽,您好像知道些什麼事情?”藍田心似明鏡,對於精明的婆婆話語裏隱藏的意思,已經明白了八九分。
“別再瞞我了,我雖然老了,但不糊塗,我知道你心裏苦。”
藍田再也撐持不住,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隱忍,所有的曾經過往,都隨著淚水傾瀉而下。
婆婆放下飯碗,淚水也一下子湧出來:“這個畜生,他是犯糊塗啊,這麼好的媳婦,他還想怎麼樣,啊!我替業成這個畜生給你賠不是。哭吧,哭出來,心裏好受些。等他回來,我來問問他,他到底還要不要我這個老娘,還要不要這個家。”
彼時,業成和綠珠在飯店裏匆匆吃了點飯後,便去了美麗華大舞台看表演。
他們進去時,隻見風情萬種的女主持正站在一個戴眼鏡的男人麵前,說:“眼鏡哥哥,我給你取個帥呆了的名字,就叫龜頭純一郎,好嗎?今天晚上,你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共同主持這台晚會?”
台下一陣嘩然,隨之尖叫聲四起。
那個被稱作“龜頭純一郎”的戴金邊眼鏡的男人,猛然站起身,將女主持身上的三點一把拽掉兩點,台下一片瘋狂。一個男人從幕後衝過來,罩一件大衣服在女主持身上,掩護著走向後台。
“龜頭純一郎”氣咻咻地說:“你以為我戴副眼鏡,大概是個知識分子,好欺負啊?要搞笑,要調節氣氛,想點高明的法子!”
台上,男女主持正式登場。男主持在女主持身上比劃著說:“大家看,我們這位白雪公主,是不是非同一般的漂亮啊?”台下一片呼哨聲。
男主持指著“白雪公主”的胸部說:“這裏,是青藏高原,終年白雪皚皚。”又指了指“白雪公主”的屁股,說:“這裏是蒙古包,一個極具風情極為性感的地方,在蒙古包的下方是一條魔力無邊的暗道,那是適合走私、也是男人們癡迷走私的通道。”
女主持被男主持一番調侃,很有些不服氣,她接著說:“我來考你一道題。昨晚,豬圈裏的老母豬懷孕了,可疑人物隻有三個人:老子,莊子,孟子。這件事不是莊子幹的,也不是孟子幹的,請問是誰幹的?”
“老子啊!”一說完,男主持立刻用手捂住嘴,後悔不迭地說:“好哇,你詐我!”
“你看你這人,連老母豬都上!”女主持說著,長歎一聲。
“什麼亂七八糟的呀,還說是藝術,這要算是藝術,頂多也就是個流氓藝術。業成,我們走吧。”綠珠皺著眉頭說。
“綠珠,我好想你。”站起身,牽著綠珠手往外走的業成眼神恍惚地說。
“我在你身邊呀,你不是抓著我的手嗎?還想什麼呀?”明白業成本意的綠珠,故意戲謔他。
“我什麼時候能去你家?”
“我媽在家,不行的。她這陣子總逼著我趕快找一個男人,說我現在還不算老,好好地找一個男人,後半輩子也好有個依靠。她如果知道我和一個有婦之夫在一起,非罵死我不可,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第三者了,我媽說,那樣的女人可恥,是不要臉的狐狸精。”
業成的心顫抖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頗為尷尬。
“我們去附近的賓館開個房間吧。”綠珠安慰地說。
夜明珠賓館裏,梁業成和閆綠珠沒完沒了地親熱著,纏綿著。他們如在海灘邊散步,水麵平靜,湛藍的海水漂洗得他們的眼眸清澈純淨;他們如在樹林裏行走,柔風輕拂,濃綠的莖葉渲染得他們的身心祥和安然;他們如在梔子花叢裏徜徉,馨香撲麵,素潔的花朵陶醉得他們的情緒綿延芬芳……多麼美好的夜晚,多麼溫柔的月色,春宵一刻值千金,這般意境如此的妙不可言。這一夜,綠珠以前所未有的妖冶氣質盛開在業成麵前,她引領著他,一步一步地攀越過一座又一座蒼翠如煙的山巒,她把他征服得淋漓盡致,她使他的一腔愛情濃得再也化不開,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江水可以幹涸,冬天可以鳴驚雷,夏日可以降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