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了了被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扭過頭直對上梳妝台,霎時心跳加快——
“什麼?”
“她說,要是您再去找她,她就放狗咬你。”
陸羨腳下步子一頓——
“不至於吧.”
“這可說不準。”
陸羨垂下頭,長長的歎了口氣——
“你們說,她現在是不是真的恨我入骨了?”
青時還想說話,卻被青鈺一把扯到後麵,給她遞了個白眼,讓她自行體會,青時默默鼻尖,自覺自動的不再說話。
“那肯定不能夠.”青鈺寬慰道:“您想想,今日她掃帚都拿出來了,可她真動手了嗎?不過就是在地上畫了道線,說到底.還不是舍不得打您。”
青鈺的話比青時,要中聽許多,陸羨自然也能聽進去——
“可她總這麼不理我,也不行啊,我真怕哪天.她就真不理我了。”
“不會的,林姑娘沒那麼狠心。”
“真的?”
“真的。”
狗是弄來了,卻一次都沒能派上用場。
陸羨後來,又來了幾次,但每回都是在街對麵的茶攤兒,也不過來.就遠遠的看,每次都是叫兩壺茶,期間續三回水,喝完就走,一刻也不多待,等晌午一過,她又過來,照舊兩壺茶,續三回水。
林了了納悶,什麼意思?回去睡個晌午覺再來?
“咳咳.”
子柔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站在林了了身邊,清了清嗓子,故意問道:“姑娘,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說著,腦袋也往外伸,被林了了一把揪回來——
“藥材切完了嗎?切藥材去。”
“早切完了~”
“那就曬藥材去,別在這兒閑得沒事幹亂看。”林了了說話底氣十分不足“看了不該看了,當心長針眼。”
子柔忍著笑——
“什麼不該看的?沒事兒~我呀不怕長針眼。”
“哎你——”
“姑娘~我早看見了,您就別擋了。”子柔朝街對麵的努了努嘴角“就那套絳紅的衣裳,誰瞧不見呀?她一來,我就看見了。”
“成天穿紅色,真是有毛病,我要是賊,第一個偷她。”
林了了氣呼呼的念了句。
“姑娘,這可是第三回 水了,您要不要去打個招呼?不然.人一會兒走了。”
林了了說完,轉頭就進了屏風後麵開始看診,再不理會門外之事。
而另一邊的陸羨呢,喝完第三回 續的水,也離開了。
緊接著,三日都不見人影。
一旦養成某種習慣,再想改掉就很難.
林了了坐立不安,渾身像長刺似的,時不時就要去店門口轉一圈,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把門口的椅子,從右邊搬到左邊,再從左邊搬到右邊,你說她沒事幹,她忙了一上午,你說她有事吧.又閑得發慌。
“姑娘——”子柔一把摁住椅子“再搬就散架了,您要是不放心,就去羨園問問,人肯定不能丟。”
“你說什麼?什麼不放心我就是看這椅子在屋子裏放的時間太長,我怕發黴嘛拿出來曬一曬。”
都這樣了還嘴硬.
子柔沒法,幹脆也不說話,抬起頭,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她。
林了了被盯得渾身發毛,終於認輸,將頭低了下來,算是承認。
到底是自家姑娘,子柔還是心疼的.
“姑娘,要不我去給您問問?”
這一問才知道,陸羨不是不來,而是病了。
子柔急急的道——
“病了!姑娘陸姑娘她病了!”
林了了手指一頓,剛寫好的方子,登時就廢了——
“怎麼回事?”
子柔跑的急,連喘了兩口氣“我剛去就碰見青鈺姑娘,一問才知道陸姑娘高燒不退已有一日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病?請郎中瞧過沒?”
“這誰知道啊,估計是前幾日變天,她就穿那麼件單衣在茶攤兒,一坐坐一天,換誰能扛得住?郎中請過了,但沒用,藥開了一堆,可燒就是不退,我去的時候,都燒迷糊了,嘴裏盡說胡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