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她不把折騰出病,不消停!”
“姑娘,您別說了趕快過去瞧瞧吧,別回頭腦子燒壞了!”
林了了心急如焚,背起藥箱,就往羨園去。
羨園裏,青時青鈺見林了了來了,心中大喜——
“林姑娘——”
“把這個拿去用文火煎了。”林了了把藥遞給青時,又朝青鈺說道“再去給我拿瓶白酒來。”
說完,推開正房的門板,焦急的邁了進去。
窗外風聲呼呼,枯黃的樹葉從枝頭落下,在空中打轉,好幾圈後才不甘心的落地。
掀開床幃,入眼的便是蜷縮在被褥裏的陸羨,與平時鮮亮瀟灑的模樣,天差地別,現在的她柔弱消瘦,光看背影就忍不住生出憐愛。
怎麼搞成這樣?
林了了坐在床邊,俯身過去看去。
陸羨被她扳過肩膀,自然而然的向她貼近,腦後的長發散落,搭在林了了的手上,她燒的臉色通紅,渾身發燙,腦門中間全是汗——
“.”
“你說什麼?”
陸羨嘴唇微動,但聲音太小了,林了了隻得把耳朵湊過去——
“冷”
林了了拉過被子,將她裹得嚴實,緊緊抱在懷裏。
恰好此時,青鈺拿著白酒進來,瞧見這一幕,趕忙低下頭——
“林姑娘,白酒跟熱水都在這兒了。”
說完,便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林了了將白酒跟熱水中和,將帕子浸濕,隨後將手探進被子,解開了陸羨的裏衣。
窗外的風聲再大,卻也擋不住月色的朦朧。
林了了的手有些控製不住的發抖,手裏的帕子像是著了火,先從自己的指尖燒起,一路燒到臉上。
忽然——
林了了停下,急忙掀開被子去看,是一條長長的疤痕,想蜈蚣似的盤在她的胳膊上。
一眼就認出,這是刀傷。
胸口發悶,眼眶發澀,林了了的喉頭像被什麼東西堵住,幹澀難忍。
“了了.”
燒糊塗的人,顫顫微微的伸出手——
“你來了你來看我啊.”
林了了把她的手塞進被子裏,瞪著她“你到底怎麼回事?又是傷又是病?你以為這樣我會心軟嗎?”
“你原諒我吧,我錯了”
沒多久,陸羨便睡了過去,再醒來時,林了了坐在床邊,之前被脫下的衣裳,也已經穿好。
“喝藥。”
林了了的聲音沒什麼起伏,端著藥碗送到陸羨麵前。
陸羨靠在床頭,燒是退了,但臉色卻依舊慘白——
啞著嗓子“胳膊疼,抬不起來。”
林了了沒法,隻好去喂她。
藥汁送到嘴前,陸羨又別開——
“燙”
“你別得寸進尺。”
“真的燙,不信你自己嚐。”
林了了低頭吹了吹,再度送去——
“不燙了。”
很快一碗湯藥見底。
“我已經跟青時說過了,這藥一日三次,先喝三日。”
“你要走嗎?”
陸羨登時緊張起來,身上的被子都落了下來。
“你別動了,一會兒再著涼。”
林了了本是給她蓋被子的,卻反被握住了手,陸羨是真病,不是裝的,這會兒沒多少力氣,整個人輕飄飄的——
“我錯了,我真錯了,你別走行不行?我我.”
話沒說完,陸羨突然咳嗽起來,一著急竟從床榻上摔下——
“哎!你——”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青時瞬間捂住眼——
“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青時嚇壞了,連連撫著胸口——
要命,自家主子居然給林姑娘跪下了!
這歉道的,果然不一般,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