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在往下想,手忙腳亂的脫身上的嫁衣,越急越慌,越慌嫁衣的扣子就越解不開,越解不開,我越急,惡性循環。最後,我抓住衣服的邊緣想直接將衣服從頭頂扯下來,那衣服卻像是生根了般不動。
我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也沒能將衣服從我身上脫下,最後隻能癱坐地上發抖。嫁衣上的冷意越來越重,我已經冷的手腳發僵,我手腳發抖的抓起放在床頭的手機,撥通歐陽風的電話號碼。
每次在我需要的時候歐陽風總是及時出現,現在他一定也會及時的出現。
一陣悠揚的輕音樂後,對方按下接聽鍵。
“歐陽風,快來救我,快來救我……”我朝電話那頭大喊。
茲茲,手機裏傳出鐵磨在沙子上聲音,尖銳的像一把刀,忽的從我的心髒上一劃而過,隨後裏麵傳來陰測測的女聲:“穿上鳳羽衣的人必死,穿上鳳羽衣的人必死。”
臥室的燈忽然閃動起來,在一陣忽明忽暗的瘋狂閃動後,燈滅了,屋子陷入了昏暗中。一雙尖尖繡花鞋懸空出現在昏暗裏,一個女人身影慢慢的出現在臥室中間,她後背撐著有一跟木棍子。
“啪”手機被掉地上摔成了兩半,我縮到牆角,驚恐的看著那突然出現在房間裏的詭異女人。
她穿著一身的白色的殮衣,頭微低,雜亂的長發從她臉側垂下,一雙向白眼翻起的眼睛陰測測的盯著我。她就是出現在我夢裏的那個女人,不,稱為厲鬼更準確。
她出現後房間的溫度快速下降。
“還我嫁衣,還我嫁衣。”她伸雙手,邁著機械的碎步,一步步的朝我走來,她身後的棍子擦著地麵發出難聽的吱吱聲。
我身體被某種力量禁錮住,隻能瞪眼看著她一點點走近,怕的眼淚都下來,心中狂叫,爺爺,爺爺救命啊!
從小我就能看到鬼,因為有個神棍爺爺罩著一直也平安無事,鬼從來不犯我,我也不敢去招惹鬼。
眼看那枯柴般的雙手一點點的朝我脖子伸過來,我害怕呼吸都快停止了。
“滋”。就在那雙鬼手離我的脖子還有零點零一厘米的距離時,一道白光掠而來,釘在鬼手上。
一朵雪白的薔薇盛開在女鬼的手腕上,輕輕的搖曳著,亮著淡淡光,像開在天山的雪蓮,高貴而神秘。
被薔薇梗釘穿的鬼手冒著黑氣一寸寸的消融,女鬼扭動著身體淒厲的慘叫了起來。那叫聲淒厲刺耳,我抱著頭捂住耳朵縮在牆角,不敢去看。
待慘叫聲消失,再睜開眼,女鬼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禁錮我的力量也消失了。
我手腳發軟的癱靠在牆上。
“這亡人嫁衣吸食你身上的血,你麻煩了。”一道極輕的聲音飄來,音色美好純淨令人沉醉,那一瞬間,我忘記身邊的詭異,腦裏出現了水晶撞動情景。
“你想擺脫這件嫁衣,我可以幫你。”那美好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誰,是誰能擁有這樣純淨美好的聲音?這麼熟悉,我在哪裏聽過?
微微抬起頭,便看到一隻輕晃著的黑色皮鞋,目光順著那黑色的皮鞋往上移看到是做質考究的西褲,再往上,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出現在我視線裏。
臥室的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了,那男人側坐在窗台上,手拿著朵白色的薔薇,慵懶的斜靠在牆壁上,一隻腳曲在窗台上,一隻腳從窗台上伸下,懶洋洋的晃蕩著,銀色的月光打在他蓬鬆曲卷的黑發上,帶出夢幻般的色彩。
“要不要我幫你?”他輕笑著望向我,一雙赤黑色的瞳仁如對寶石般閃著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