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你在幹嘛?”電話一接通,就聽到歐陽風的聲音。
我稍微猶豫了一下,撒謊:“這麼晚了能幹嘛,在睡覺唄。”他若是知道我三更半夜的去見流蘇,隻是徒添難過而已,我不想他知道。
“你在睡覺?”歐陽風反問,那語氣仿佛他知道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這讓我的心陡然緊張。
“對啊,不睡覺這麼晚我還能幹嘛。剛有點睡意,你電話就來了。這麼晚跟我打電話幹嘛?”我心虛的轉移話題。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才聽到歐陽風語氣低沉聲音:“沒什麼,就是突然好想你,就跟你打電話。”
電梯停住,電梯門自動打開,到了流蘇所在的樓層。我一邊跨出電梯門,一邊對著電話說:“歐陽風,太晚了,我想睡覺。我睡醒跟你打電話過去。”
電話裏似傳來一聲歎息,歐陽風後麵在電話了說了什麼,我根本就沒聽進去。因為我找到603的房間。那扇緊閉的房門,似有魔力般,緊緊的吸引著我視線和思維。
一想到流蘇就在這扇門後,我整個人仿佛就不是自己,完全被一種無法表達的情感控製著。我如同魔怔掛掉電話,如同魔怔的般掏出房卡,插進門鎖裏。
門開了,我卻失去推開的勇氣。
我開始惶恐和害怕。我想起流蘇和李文麗在一起的情景,想起他說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話,想起那些讓我心傷欲絕一幕幕。
那些被埋藏在心底的痛楚襲來,麵前的門越的重如千斤。
流蘇會說些什麼?他會不會還是像上次那樣沉默而冷淡?
手摸到撞在口袋裏的木頭人,勇氣頓生,我隻是來看他一眼而已,沒什麼好害怕的,看一眼我就走,沒有恐懼和擔憂的。
好不容易鼓足勇氣,伸手準備推開門,門卻自己開了。
一道清瘦的身影安靜站在門後注視著我。
我看著門後的人,心瞬間狂跳起來,思維呆滯住。
流蘇站在門後安靜的看著我,他消瘦了許多,寶石般的褐色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帶著某種憂鬱,深沉的像不見底的海。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
我們之間隻不過隔著一扇門的距離,卻仿佛隔著千山萬水。
沉默的相對中,心一點一點的冷下去。
手擦在口袋裏纂緊了小木人,我先開口說話:“小雨說你病了,想要見我。”
“所以你就過來了?”流蘇的眼神亮一下。
我不知怎麼回答,想了下,把裝在口袋裏的木人拿出來遞給他:“我是來還這個的,小雨把這個忘在我住的酒店。”
自尊心作怪,我不想承認自己是來開他的。
流蘇看著我手裏的木人,忽的一把握住我的手腕,表情很奇特的說:“薔薇,在忍耐一段時間。”
我茫然的看著他:“什麼?”
他張嘴要說什麼時,我肚子忽然疼痛起來,疼的捂著肚子蹲在地上。肚子裏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咬,我忍不住大叫起來。
“你怎麼了?”流蘇蹲下身來扶我。
我抓著他胳膊,疼想死:“我肚子疼。”
好痛,肚子疼的我意識都麻木了,我放開流蘇的胳膊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恍惚中我聽到流蘇冰冷無情的說:“你以後不要在來找我,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以前我接近你是為了藍寶石,現在藍寶石到手了,你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麻煩你不再出現在我麵前。”
接著門咚的一聲在我眼前關上。
那一刻,我真想死,肉體上的劇痛和心上痛,把我意識撕扯成無數的碎片。
奇怪是過幾分鍾,我肚子的疼痛消失了。那痛來的迅速,去的也迅速。在我勉強扶著牆站起來的時候,兩個酒店工作人員從電梯裏跑了過來。
“小姐,你怎麼樣了?要不要打120?”其中一個扶著我問。
我靠在牆壁上喘著氣,對著她們搖了搖頭。
“您是那個房間,我們扶您進去休息。”另一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