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不由得嗤笑一聲,師兄這張臉,生氣都如此出眾,也難怪京城女子爭前恐後想擠進後宮。

那將軍惶恐跪地,沒想到皇上如此護著這女子,莫非京中傳言是真,皇上真的金屋藏嬌,而眼前的女子……

“皇上登基一年有餘,後宮始終空閑,如今也該充實後宮誕下皇嗣,以慰太上皇遺願。”

“本公主怎麼不知父皇遺願是子孫滿堂。”淺晚從外堂踏入,帶過一陣清風。

不等眾臣行禮,她繼續道:“寧月姐姐與哥哥可是有婚約在身,這皇後之位怎麼也輪不到某些不相幹的人。”

話落,眾臣皆望向皇上,可宮子辭並未表態,一對黝黑的眸子略顯疲憊,隻是直直的打量著寧月神情。

他知她不願拘於這一方庭院,若可以,他也想伴她策馬江湖,嬉笑人間。

可身為君王,南詔的外憂內患,他放不下的,太多太多。

望著坐上之人,寧月久久不言,她知他的執念,亦懂他的憂慮,她雖向往江湖肆意瀟灑的生活,可若身邊人是他,這深宮宅院亦是別有一番滋味。

“師兄,朝臣的一片苦心自然不能辜負,你我的婚約也該提上日程了。”寧月柔和的嗓音化作春風細雨,消解了無數人心中愁緒。

眼角微微濕潤,宮子辭想衝下去抱抱她,他也並未克製自己,軟香溫玉在懷,心底的那塊空缺填滿,他終於娶到她了。

“寧氏攸德,溫婉淑德、嫻雅端莊,著冊封為後,為天下之母儀。使四海同遵王化,萬方共仰皇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早朝的喧囂落下了帷幕,大臣各懷心思,這次雖未能將自家女兒塞入後宮,可皇後之位已定,這選秀不過遲早的事。

慕月殿前,二人相默無言,宮子辭長歎一聲先開口道:“阿月,委屈你了,隻需三年,待朝政穩定,我就讓位給師父,我帶你遊山玩水,策馬江湖。”

沒等寧月開口,躲在殿外偷聽的扶蘇罵罵咧咧開口道:“你個混小子,你抱得美人歸了就不顧師父死活了嘛?”

扶蘇氣的直跳腳,他一把年紀了竟然還有人打他的注意,還是早日收拾行囊離開這個鬼地方為妙。

宮子辭絲毫不顧扶蘇的反對,平靜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朕無兄長,這位置,隻能是落在師父手上。”

聞言,扶蘇用上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奔回住所,他要帶上銀子,立刻逃離皇宮,這鬼地方他一刻鍾也待不下去了。

就連摔了一跤也無動於衷,狼狽的爬起來繼續跑,一刻都未停留。

望著遠去的背影,寧月不由得掩麵一笑,這至高無上的皇位,師徒倆卻當做燙手山芋般推來推去,要是被旁人知道了,怕是要驚掉大牙。

池塘水麵飄著幾朵芙蓉花,清風徐來,泛起蹭蹭漣漪,湖麵倒映出俊男靚女的身影,好不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