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過去,宣政殿的大門還是沒有敞開的跡象,寧月倚著門楣昏昏欲睡。
隨著大門打開的聲音,寧月被明黃的身影籠罩住,顯得愈發嬌小動人。
“喲,師兄如今怎麼舍得出來了?還以為我這做師妹的也需一步三叩首求見才能一窺龍顏呢。”
“月兒,快別折煞我了,我隻是……”
宮子辭欲言又止,額角滲出幾滴晶瑩。
“忘憂蠱一事,師兄沒有什麼同我說的嘛?”
寧月緊盯男人眸底,深邃的瞳孔令人捉摸不透。
男人輕撫她的臉頰,輕啟薄唇:“月兒,現在這樣不好嗎?沉浸在孤精心為你編織的夢裏不快樂嘛?”
“你要我如何快樂?我真真切切的記憶突然有一天被人告知那都是假的,是別人精心為我構造的一場夢,我的身份,我的親人,都是假的。”
寧月哽咽了片刻又繼續道:“我不是來同你爭吵的,幫我把忘憂蠱解掉,我想知道我的過去。”
“月兒,對不起,我能答應你任何事,唯獨不能接受你再次離開我身邊。比起囚禁或強取豪奪的戲碼,如今已然是最好的選擇。
秋風吹過,帶起了簌簌落葉,恍惚間,寧月看到了男人眼底的熱淚。
“師兄,那你又怎知我不會選你?我既決定了同你舉行婚約,那必然作數,我恢複記憶隻是想以我自己的身份存活世間,而不是做一個傀儡,亦或一個虛構的假人。”
瞧出眼前男人還是猶豫不決,寧月深吸一口氣,眸光瞥見四下無人,鼓起勇氣撲進男人懷中,櫻色紅唇逐漸吻上男人的鎖骨。
察覺到男人呼吸加重,寧月再次變本加厲,手腳已經解開了男人的外衫。
宮子辭將人打橫抱起,不過片刻,二人已經來到了臥房,寧月被溫柔的放在了雕花木床上。
“月兒,你可會後悔?”
“無悔。”
衣衫一件件散落在地上,香爐也散發出迷人的芳香,泠泠細雨打濕了窗欞,似波濤巨浪席卷而來。
翌日寧月醒時,隻覺口幹舌燥,身子仿佛被馬車碾過,回眸卻瞥見罪魁禍首正直勾勾望向胸前的雪白。
“月兒,時辰還早,要不?”
去你的時辰還早,都快正午了還在那時辰早,男人都是這副德行嘛?
“想吃什麼,師兄給你做?”宮子辭溫柔的替她向上拉了下軟被,恰到好處的蓋住了鎖骨處的斑駁。
寧月有些汗顏,都已經這樣了還在這師兄師妹相稱,總讓她有種背德感。
“不吃,你盡快安排景沉幫我解掉忘憂蠱,如今都……都這樣了,你總不擔心我會跑了吧?”
事實證明宮子辭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不過半個時辰,景沉就奉命過來解蠱了,隻見一碗黑乎乎的湯藥被擺在眼前。
隔著老遠寧月就聞到了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為了恢複記憶,她掐著鼻子一口灌了下去,不料片刻,那湯藥就被她盡數吐出,與之一起的,還有一隻墨綠色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