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聞南詔陰險狡詐,南詔王當真玩了好一出偷天換日。”夙木眉眼含笑,眼底卻是凜冽冰川化不開的寒意。

宮子辭向前一步,將寧月擋在身後:“西幽皇後紅顏薄命,在下甚是惋惜,可寧月是寧將軍獨女,亦是孤的皇後,還望西幽王切莫失了分寸。”

殿中大臣紛紛垂眸,生怕帝王之火燒身,忽的,大殿外響起了道澈耳的聲音。

“臣女有法子查清南詔新後是否是西幽皇後。”

循聲望去,來人是為女子,一舉一動皆具魅惑之態。

果真是極品,寧月在心中暗自稱讚。

寧月疲憊的揉了揉額角,“你是何人?”

“臣女妖煙,西幽王對君後的情誼感天動地,身為臣女,在下願動用家族秘術為皇上分憂。”

她話音未落,額角就被酒杯砸的落了血,寧月回頭就看到了滿腔怒火的宮子辭。

手臂間的青筋畢露,哪裏有半分嬌弱的樣子。

殿中鬧出了如此大動靜,淺晚也攜景沉趕了過來。

一入內,景沉就有些止不住怒火,“妖煙你還真是不知廉恥,當年乞丐堆裏,我就不該救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瞥見來人的麵孔,妖煙笑的更猖狂了,“我道是誰呢,這不是我那好師兄嘛,怎麼?你能下蠱篡改寧月的記憶,還不許我解蠱了?”

似是有些傷懷,妖煙眸邊滑落了兩道淚痕,“憑什麼你天資比我高,憑什麼要了我身子卻又不娶我,憑什麼你殺了唯一對我好的師父,景沉,我這輩子,好恨遇到你。”

寧月將眼前的一幕盡收眼底,兀自挑了挑眉,看來這妖煙也是個可憐人。

“當年為了維護你的自尊,我沒有告知你真相,想不到多年後,你還是如此愚昧。”

妖煙:“你什麼意思?”不知為何,她心底沒由來的湧起一抹驚慌。

“當年你剛及笄,那老頭易容成我的模樣與你共度春宵,明明漏洞百出,可偏生你沉浸在喜悅中,根本無從察覺。”

“不可能,怎麼可能是師父呢,不可能,一定是你汙蔑師父。”妖煙近乎站不穩的後撤了幾步,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那夜我下山執行任務,次日一早我才回了山上,想來你也有所耳聞,山下的邱家一夜間屍橫遍野。”

景沉往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妖煙,隨即繼續道:“那老頭的暗室關押的全是你那般年紀的姑娘,盡數受到了他的荼毒,我殺他,是他該死。”

話落,景沉與淺晚十指緊扣,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徒留妖煙以淚洗麵,嘴裏還不停的呢喃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不是……”

妖煙走了,那日過後消失的悄無聲息,無人知曉其蹤跡。

事情也算告一段落,算了算日子,寧月發現已經月餘沒見過宮子辭了,就連本已定好的婚期,都被推遲了。

可每逢她去看望,得到的消息卻都是不在,一來二去,寧月也明白了這是在躲她。

恰逢秋日初雨,寧月撐傘堵在了宣政殿門外,她就不信今日還能堵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