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扶疏已經不想再問這個問題了,但葉澤霖卻開始了解釋:“塞媽媽問你姓甚名誰時,你說你叫華英俊,你可知道華英俊是當年你父親與我父親結義時用的化名,恰巧你又是蘇年人。”
花扶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就因為這幾個字你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不可能。”
葉澤霖又道,“僅憑幾個字我自然識不出你的身份,然蘇年境內姓華者不多,甚至沒有,這隻是其一。其二是你的眼睛,我與你十多年未見,第一眼自然也認不出你。不過你這雙眼睛我越看越眼熟,與花世叔一模一樣,加之你對飛絮的敵意,足以讓我懷疑你的身份。”
花扶疏眼睛瞪得溜圓,一臉的不敢置信,“就憑這幾個字,你就敢斷定我的身份?這不可能。”
葉澤霖淡然道,“當然,僅憑這幾個字我自然不能識別你的身份。然而,在蘇年的範圍內,姓華的人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這隻是第一點。第二點,是你的眼睛。雖然我們已有十多年未曾見麵,但我第一眼看見你時,並未認出你的身份。然而,你的這雙眼睛,卻讓我覺得分外熟悉,與花世叔如出一轍。再加上你對飛絮的敵意,我有了對你的懷疑。”
花扶疏輕輕笑了笑,“我對那女人有敵意?葉先生,你是不是想多了,你又不是我什麼人。”
話音剛落,花扶疏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他們此刻尚未解除婚約。
葉澤霖立即看向花扶疏,花扶疏側過頭,避開他的目光。
葉澤霖接著道,“第三,當我提及棲蝶夫人之女是我未婚妻時,你神色慌張,目光閃爍。你若不是花扶疏,何必如此緊張?結合以上三點,我懷疑你就是花扶疏。當我喊你扶疏妹妹時,你已不打自招了。”
花扶疏聽後恍然大悟,原來她敗在了這些被忽視的細節上,也驚歎於葉澤霖觀察的敏銳。
她凝視著葉澤霖,眼中滿是認真,“二公子,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就直說了,我是來退婚的。”
葉澤霖瞠目結舌,“退婚?”
他還沒來得及回應,花扶疏放下折扇,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放在他麵前的桌上,鄭重其事地說:“簽了它,你我從此一刀兩斷,各走各的路。”
葉澤霖看著花扶疏,又低頭看著眼前的那張紙,眼中充滿疑惑。
他拿起那張紙打開一看,頓時大驚失色,瞳孔收縮,臉色比被花扶疏調戲時還要難看十分。
那是一紙退婚書!
花家與葉家雖無血緣關係,卻有著深厚的情誼,如同棠棣之花一般緊密相連。
花家長女扶疏,葉家嫡子澤霖,於祥符四年三月十九日締結良緣,結為秦晉之好。然而,葉澤霖品行不端,曾犯下違法之行,背離了信義。現兩家決定解除婚姻關係,特立此約。
女方:花扶疏,男方:葉澤霖。
以上是退婚書的主要內容。
葉澤霖很快恢複了平靜,輕聲問道:“為什麼?”
花扶疏反問:“什麼為什麼?”
簽個退婚書而已,不必婆婆媽媽?
葉澤霖將退婚書慢慢揉成一團,放在桌麵上,再次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寫,我的人品真的那麼差嗎?”
花扶疏拿起紙團,在葉澤霖麵前展開,指著上麵的一句話,認真地反問:“難道這不是事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