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通過雷區後利用河灘地上的坑窪為掩護,從三個方向接近越軍哨兵。
經過前些天的抵近偵察,越軍一明一暗的哨兵位置都被紅劍掌握,連其習慣的遊動路線都一清二楚。負責摸哨的一班更是把接近敵哨的路線和動作演練了好幾遍,確認萬無一失後才上報了作戰計劃。
越軍暗哨回到哨位上後,擔負明哨任務的越軍哨兵肩挎著槍靠在碉堡的牆體上,這樣他會比較省力一些,在黑夜裏孤零零地站上兩個小時,並不是愉快的差事。前麵有精心裝置的鐵絲網和子母雷警戒陣地,後麵有堅固的工事群和強大的火力支援體係,身邊有一個在現代化戰爭中裝裝樣子的碉堡,哨兵確實很難提起全部的注意力,在黑夜中分辨每一個可能被滲透地域的情況。
就算是最壞的情況,越軍哨兵也打算在地雷炸響後才打響手中的衝鋒槍,至於是哨兵報警還是地雷報警,那已經不重要了。畢竟,哨位被軍官設定在距離鐵絲網五十米的地方,也許就是這麼個意思。
辛晉利用河灘上縱向的地壟溝和茅草叢,無聲地匍匐運動到哨兵右側,利用碉堡造成的哨兵視線死角站起來,拔出軍用匕首,在碉堡造成的陰影中靠近哨兵。就在距離這座碉堡不足三十米的地方,還有越軍一個暗哨。辛晉不能將動作放得太快,他要等待隊友摸到暗哨背後時,才同時動手。
刀把在手中被汗水浸泡著,從來沒有用刀殺過敵人的辛晉此時非常的緊張。他可以用槍、用炮殺敵,可真要從後麵摟住敵人的脖子,然後一刀割破敵人的喉管和右側的頸動脈,他還真的有些心裏沒底。平時的訓練都是割木樁,人的脖子和木樁肯定不一樣嘛!
辛晉掂了掂刀子,想起鄭尚武那夜偷襲回來後說的話:“割喉管和動脈勁不能太大,手腕子要活。否則刀刃容易碰上骨頭,影響刀子運行的順暢度,從而給敵人留出發聲示警的機會。”
據說,那晚隊長割了六個!
信號來了,是白毛巾在暗處的左右晃動。辛晉一狠心,敏捷地接近越軍哨兵,矮小的越南哨兵對高大的辛晉來說,正好適合用左手環過哨兵的脖子,右手拿出割木樁的力氣閃電般地在哨兵脖子偏右的地方抹了一下。
越軍哨兵的喉嚨發出“哢哢”兩聲輕響後,快速泄出的氣流合著割斷的頸動脈處噴湧的鮮血,冒著泡沫“嘶嘶”飛濺。辛晉將抽搐著軟倒的越軍哨兵輕輕放在地上,打出了“前進”的手勢。然後瞟了一眼鼓突著金魚眼的越軍屍體,強忍著胃部劇烈的翻湧感收起匕首端起槍,警戒越軍碉堡後的木門。
紅劍很快以三個梯隊的隊形通過越軍河灘陣地,岩江率領的三班此時成了尖兵,他們率先通過高達十三米的河堤。
梯形的堤壩並不難於攀越,突出的卵石留出太多的借力點,訓練有素的三班隊員甚至不用手就能攀登上去。岩江在全班的前麵爬上堤壩,剛一探頭就縮了回來,打出“就地隱蔽”的手勢。
堤壩後麵是一個大平地,四周建有越軍的營房,營房旁邊有一輛嘎斯六三型卡車亮著大燈,光柱正好不好照在堤壩內側。而汽車周圍,幾名越軍正在忙碌地卸載著什麼東西,看情況一時半會兒還消停不了。
時間,對紅劍來說尤為重要。淩晨五點,天色就會轉亮,因此紅劍必須在天亮之前穿越越軍防線進入山區,否則將陷入進退兩難的危險境地之中。
王德銘帶著四班運動上來,隊員們迅速趴在堤壩上做好了戰鬥準備,輕機槍、衝鋒槍、狙擊步槍的槍口鎖定了卡車旁邊的越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