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背後還有高手指點咧,難怪”沈永芳及時打住了,沒有繼續往下說。
“難怪,難怪個屁,不就是白秀嘛!告訴你,白秀跟我吹燈了以後,才、才去的。”鄭尚武說著,作出一副豁達的樣子白了沈永芳一眼,又道:“你可能不知道,白秀家裏出了大事,政治問題。牽連著她也被勒令返回原單位,本來是要強製退役的,政委說了情,下放到軍分區醫院,結果真他娘的窩囊!”
沈永芳忙伸手把住鄭尚武的胳膊道:“不說了、不說了,因此啊,你更要跟軍區機關的人處理好關係。眾口爍金,積毀銷骨啊!”
“滾你的!”鄭尚武抬手摔開沈永芳的手道:“你咋象啥事都明白一樣?老人精!告訴你,我就不吃這套!作為軍人,我唯一要想的是如何為這支軍隊的強大出力,其他的想也沒有用。永芳,我勸你也少想這些問題,畢竟咱們的軍隊需要真心實意的軍人,不需要弄虛作假、阿諛奉承、光說不練的花花腸子。一句話,進步靠得是實力!”
沈永芳癟癟嘴沒去反駁天真的鄭尚武,執拗如一根筋的家夥,不撞南牆不會醒悟過來。
兩人沉默了一陣,還是沈永芳轉移話題道:“曾慶快回來了,他小子一門心思要離開部隊,你多勸勸他。連長的意思是他實在待不住軍區,你就想想辦法跟上麵說說,調到臨滄去也行,思茅也可以,方正清不也是在師招待所嘛!離開部隊回他那個老家,夠戧!”
“我理解曾慶的想法”鄭尚武話剛出口,就發現兄弟的眼珠子都瞪圓了,忙道:“你別急,話沒說完。不過我不讚成他離開部隊回老家,即使要回去,也得想法子在地方武裝部或者軍分區待著才行。你說對吧?沈連長。”
“這才象人話。”沈永芳收斂了怒容,笑道。
“哦,原來剛才沈永芳同誌在跟牛或者別的什麼東西說話呢!”鄭尚武說著,轉開臉不看沈永芳,卻見兩個藍製服晃蕩著手裏的鑰匙串兒來開門了。
“我就是跟牛說話!”
鄭尚武嘿嘿一笑道:“沈連長真有能耐,跟牛也能說話,說的是牛話吧?”
沈永芳這才醒悟過來,鄭尚武拐著彎子在說自己是牛、跟他一個德行的牛呐!正要發作開打,檢票員打開了鐵門扯著嗓門在沈永芳的耳邊喊道:“檢票啦!”
沈永芳的耳朵嗡嗡作響,心下罵道:就這麼幾個人,用得著牛叫馬吼的嗎?
鄭尚武拎起行李放在沈永芳的背上,囑咐道:“到家第一時間給老子送信啊,白秀的事情你最好別提,我撤職的事也別提,報喜不報憂,知道嗎?”
“老子偏說!”沈永芳說著,將手中的軍人車票遞給檢票員,哢嚓一聲後,走進鐵門轉身去看,鄭尚武已經扭轉身子往外走了,急道:“鄭老幺!你狗日的再見都不會說啊?”
鄭尚武沒有回頭揮揮手,大聲吼道:“就這樣,路上小心點!別睡過了站!”
兩年時間不能見麵,兄弟倆心裏都是酸溜溜的,與其婆婆媽媽地說一簍子話,不如這樣幹淨利索的送別能表達兩人間的深厚情感,最貼合兩人身上穿著的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