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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市。
一輛張揚的卡爾曼國王在道路上飛馳。
顧聿靠著椅背,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聽著身邊秘書的彙報。
初秋天氣漸寒,周全貼心的倒了一杯溫水遞了過去,然後劃拉著手機上剛才收到的信息。
“陳幼清的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血液中果然發現了少量的迷藥。”
“屍冷緩慢且有淤點性出血,可以推斷其遭受過機械性窒息和鈍器擊打。”
“另外在她的體內也確實檢測出了…那七個人的DNA。”
聞言,顧聿指尖一下又一下的敲著杯沿,皺著眉正欲開口。
可一道由遠及近的引擎轟鳴聲猝不及防的打碎了黃昏的靜謐。
在這落日餘暉裏顯得格外突兀。
隻見道路盡頭的路口處,儼然衝過來了一輛高速逆行的越野摩托。
“哧刹——————”
顧聿的司機躲閃不及,卡爾曼國王淌著輕塵急速刹住,車頭一轉停在了路邊。
不過一瞬的時間,那輛越野摩托也同樣猛地一壓彎,整個車身順勢橫在卡爾曼國王的麵前。
車上的少年熟練的刹車,熄火。
然後冷笑著伸手摘下頭盔,從越野摩托上躍了下來,孤身一人擋在了卡爾曼國王的麵前。
夕陽的餘暉下,少年那張清冷的臉一半聖潔而又幹淨,一半則掩在了背光處,隱埋著陰鷙和病態。
“顧聿,下車。”
他輕輕啟唇,單薄的身影與張揚的卡爾曼國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得不說。
在這燕京市敢攔顧聿車的,他陳澤安怕是第一個。
默了一會,卡爾曼國王後座的車窗才慢慢的降落。
一身筆挺西裝的顧聿靠在後座,連一絲的視線都沒有施舍給車外之人。
“小安,你不該過來的。”
傍晚的夕陽從車窗外肆無忌憚的漫了進去,正好落在了顧聿的側臉上。
襯得他那張臉忽明忽暗,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
隨著他話落。
兩個保鏢默默地從車內推門走了下來,掏出口袋裏的家夥將陳澤安圍住。
“啪嗒”一聲。
周遭靜的落針可聞,因此陳澤安清晰的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可他像是毫不在意那兩道正對著自己的漆黑槍口,掏出打火機偏頭點了支煙。
搖曳的火光映著他的側臉,唇角勉強勾起的笑頗有幾分嘲諷的模樣。
他舔了舔後槽牙,對著車內之人又一次道:“我他媽的讓你下來。”
顧聿依舊未答話,而是終於舍得偏過頭,透過車窗靜靜的看著他。
“我沒有帶竊聽器,也沒有帶任何會威脅到你的東西。”
陳澤安吐了口煙圈,眯著眼:“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怕我向外界揭開你的真麵目?還是怕我將你對我的那些荒唐事情公之於眾?”
顧聿盯著他皺了皺眉。
像是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不信是吧?好,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話落,陳澤安當著眾人的麵一把脫下了外套,伸手扯掉了領帶,隨後將那白襯衫也脫了。
他上半身赤裸的站在那裏,死死的盯著車內之人。
聲音微露譏諷:“還需要再往下脫嗎?”
他全身上下隻剩條黑色工裝褲,上半身恰到好處的肌肉線條流暢而緊致,可背上卻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疤和wen痕。
顧聿移開視線,喉結微顫:“不用。”
他向後仰了仰,車窗的倒影遮住了他情緒不明的眸子。
聞言,陳澤安發出一聲自嘲的輕笑:“我不會找上那些媒體,更不會起訴你,你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