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白紙黑字的關係一旦被他曝光,帶給彼此的隻怕是一場輿論的浩劫。
或許也隻有他們彼此知道。
外人眼中隻手遮天的顧氏集團掌權人顧聿,其實是個暴虐偏執的瘋子。
外人眼中風光霽月的影帝陳澤安,早在五年前就成了他顧聿的情人,亦或者說是一條狗。
在妹妹被查出罕見病之前,陳澤安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跟顧聿這樣的人有任何交集。
可在他找到的所有醫生都束手無策時,也隻有顧聿托人找上了他。
他給陳澤安的妹妹陳幼清找到了國外最好的醫生,用的是特供的藥。
代價是陳澤安退出娛樂圈,與顧聿簽下了整整十年的包養合同。
今年是第五年。
一紙並無法律效力的包養合同,在顧聿看來或許不過是買個寵物蓋個章的事情。
可同樣的,這張合同也買斷了陳澤安的青春,續上了陳幼清的命。
陳澤安在宣布退圈的那個夜晚,他無視了經紀人和公司打來的無數個電話,也沒有看網上鋪天蓋地的言論,更沒有管那因他宣布退圈而癱瘓了一夜的平台網絡係統。
他什麼也沒有帶,孤身一人敲響了顧聿的家門。
然後沉默的跪在了他的麵前。
乖乖的戴上了那個漆黑的電子腳||銬。
這幾年裏,陳澤安從未忤逆過顧聿,幾乎每日都乖乖的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放棄了外界的所有,按照合約上的要求把顧聿當做是他的一切。
順從他、取||悅他。
陳澤安的人生本該春和景明,可他這些年卻活的如履薄冰。
這些年裏。
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他學會了做飯。
曾經一身傲骨的他學會了對人搖尾乞憐。
曾經心性張揚、眼比天高的他學會了看人眼色說話。
麵對那動不動就劈頭蓋臉落在背上的皮||帶,他甚至連哭喊都沒有過一次。
陳澤安總是想,這世間怕是沒有比他更聽話的狗了。
可他對著顧聿乖了足足五年,到頭來卻連妹妹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上。
甚至他都不知道為什麼昨天還跟他打著電話說著校園生活的妹妹,今天卻突然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而見顧聿依舊坐在車裏不動,陳澤安眸子裏歇斯底裏的瘋狂慢慢的溢了出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微顫:“顧聿,我他媽叫你下車,你聾了嗎?”
他的這副樣子,像極了養了五年的寵物第一次對著主人露出了獠牙。
兩人隔著一道車窗僵持了一會。
顧聿終究歎了口氣,推開車門走了下來,抬了抬手。
圍在陳澤安身邊的兩個黑衣保鏢悄無聲息的移開了槍口。
緊接著,頎長的身影擋住了陳澤安麵前的餘暉。
他像是剛開完會回來,身上還穿著筆挺的西裝,帶著淡淡的香水味。
陳澤安好像聽見顧聿歎息了聲,又好像是錯覺。
於是他抬著濕漉的眼眸,如迷茫絕望的小狗迫切需要主人的安慰。
顧聿最終低下頭,伸出手,攔腰抱住他。
一如往常白日裏一樣溫柔至極。
“聿哥……”
陳澤安正欲開口,就見顧聿薄唇輕啟。
吐出的話一字一句,裹挾著淡漠的冷意:“陳幼清的事,我自然會給你答複。”
“可是小安,合同沒有到期,這不是你私自逃出來的理由。”
兩人的距離很近,他幾乎可以感受到顧聿溫熱的呼吸聲噴灑在他的臉上。
燙的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