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使然,我胡亂編了個理由應付了室友,便拿著快遞盒再次退回了圖書館,找到了我慣常躲避的那個角落坐下。

繼續不由自主的深呼吸著,大抵又安靜坐了不下半小時,我才能控製住我的手不那麼沒骨氣的顫抖,

這才能有力氣從筆袋裏拿出瑞士軍刀劃開了層層包裹的封箱帶,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這個盒子。

拆開快遞公司的橙色外包裝,裏麵竟然真是個鞋盒,

雪白的盒子上赫然印著三歲小孩都認識的黑色LOGO,

打開鞋盒的蓋子,裏麵靜靜躺著一雙純白的高跟鞋,

幸好,這雙基本款鞋子上並沒有一樣囂張的LOGO,隻有一朵黑色優雅蕾絲山茶花繡在腳踝處隱約著它的名門出身。

正在我不理解這女人為什麼突然要送雙鞋子給我,被雙麵膠黏在鞋蓋上的一個青色信封快速的映入了我的眼簾。

看來,鞋子隻是一個借口,她真正要給我的是這封信吧!

撕開信封,抽出那張信紙,

一股玫瑰花的香氛立刻隨著空氣彌散到我的鼻息,

讓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出現了一身粉紅的那個長發公主,

還有她絕不離手的那個繡滿玫瑰花的黑色漆皮小包。

如果時間能夠倒回去,我真的很想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讓自己在看見寫有她名字的快遞時就果斷拒絕接受一切,

決不讓自己有機會看見這封信,

決不讓她有機會用姐姐的身份幹涉我的人生。

可惜,人生不是小說,不是劇本,從沒有後悔的機會。

所以,我還是看見了那封信,那封隻有寥寥幾行字的‘遺書’。

雖然很不甘心,也很不情願,

但我還是做不到拒絕一個和我有著血緣的親人的臨終囑托,

我終於還是因為她穿上了一身黑色,重新走回了那些人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