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卉,我知道你早已經在心底決定和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我也知道媽媽當年的不理智多少傷害了你和阿姨的自尊心,

但我也相信已經成熟的你多少能回憶起當年我們所有人都過得體無完膚的人生,

你和阿姨尚可以逃避以求清淨,

而我和弟弟,卻始終活在爸媽無休止的互相憎恨中,生不如死。

曉卉,不管你怎麼拒絕接受事實,我們都是親姐妹,

這雙鞋是送給你的第一份也是最後一份禮物,

抱歉始終都沒有能用一個姐姐的懷抱擁抱你一下。

曉卉,我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你能來最後看我一眼,送我一程,對我說一句原諒,

讓我去天國的路上再沒有沒有遺憾。”

手,再次顫抖,我不敢相信我看見的每字每句,不敢相信這些字跡背後的真相。

‘我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你能來最後看我一眼,送我一程,對我說一句原諒,讓我去天國的路上再沒有沒有遺憾。’

想將視線從這些字上抽離卻怎麼都做不到,

唯一能抽離的隻有我自己的呼吸,還有我的理智,所有能鎮靜我情緒的理智。

她,死了?!因為生病嗎?還是意外?

難道是我曾經的咒怨之心真的起效了?

千萬別,那些惡毒的詛咒隻是我小時候的一時衝動,

我從沒有真的想過讓她們都不得好死,特別是她,

這個唯一在那一場浩劫中給我過一次微笑的人。

就因為那個微笑,我曾經惡毒的所有咒怨中,詛咒她的‘悲慘下場’也曾經額外的網開一麵了,不是嗎?

所以,他們葉家每個人如果都還好好的,怎麼都輪不到她先-----

即使在腦海裏,這個死字,我依舊無法出口的順暢,

難道真的是因為有著血緣的關係,有著上天注定的某種感應,所以我的心口才會那麼堵塞地痛楚嗎?

猛然拿出了一直忘記打開的手機,我用著依舊在顫抖不已的手打開手機,

等到手機上出現了亮色便直接點擊上網搜索條,將葉曉儀三個字輸入了字符條,卻搜索不到任何的新聞。

是了,他一直是個低調的商人,網絡上如果連有關他這個富豪的新聞都搜索不到,又怎麼可能搜索的到他女兒的任何消息。

正當我在猶豫是不是該將搜索字符加上車禍、病逝這些,手中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媽媽兩個字。

有種預感,媽媽的這通電話正是和葉家有關,和這場葬禮有關的通知。

果然,接通電話後,媽媽低沉的聲音便證實了我的猜想。

“為什麼一上午都不開機?”

“因為在圖書館,所以沒開機,那邊,真的出事了嗎?”

隨著我開門見山的詢問,電話的那端媽媽突然變得沉默,在寂靜的圖書館裏,我可以清晰地聽清媽媽的凝重呼吸聲,母女連心,我想我已經知道讓媽媽梗在喉嚨口的話是什麼。

這些年,他一直都還和媽媽有著聯係,家裏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媽媽絕沒有理由不知道,所以,一定是他希望我去葬禮。

再次看了一眼依舊攥在手裏的那封信,也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我搶在了媽媽的前麵先開了口:

“是想讓我去她的追悼會吧,把地址時間告訴我,我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