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考考場出來，歲香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接下來就是等分數，填誌願。
要去哪裏，歲香早就已經決定好了。
隻是走出校門，看到等在外麵的程青樹時，心口還是忍不住一陣窒悶。
明明已經想好了，但是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心虛，還是會覺得難過。不過，都快過去了。
程青樹也第一時間發現了她，快步走過來，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問道，“感覺怎麼樣？累不累？是先去吃點東西，還是直接回家休息？”
因為曹銀寶赫爾許悠悠都有事脫不開身，所以程青樹才會被委托來接歲香。機會難得，他當然希望能跟歲香相處久一點，但是看歲香滿臉疲憊的樣子，卻又忍不住心疼，覺得她還是應該回去休息。
歲香愣了愣，說，“那就回去休息吧。”正好她也不太想跟程青樹單獨相處太久。
有人在的時候，程青樹多少還知道收斂，雖然對她比旁人都親近，但是好在有分寸。但是隻有他們兩人的話，他就從不會收斂他灼熱的視線，和殷勤的態度。
越是這樣，歲香就越是想逃走。
程青樹有些失望，但還是將歲香送回了家。反正以後的時間還有那麼多，不必急於一時。
兩年前，他向歲香表白，當時歲香給的回答是，她現在還小，想要專心學業，所以暫時不能夠回應他，一切至少等她高考完了再說。
所以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是程青樹從高考臨近的時候，就開始興奮不已，好在還有理智，才按捺住自己沒有去打擾歲香。而現在……他不著痕跡的轉頭看了歲香一眼，高考結束，他想要的答案也能得到了。
程青樹從沒有想過歲香會給他拒絕的回答。因為從歲香的態度上來看，對自己至少是不反感，甚至還有可能比較有好感。所以他自然對自己信心十足。
然而程青樹怎麼都沒想到，歲香竟然會跟他玩這種把戲！
高考結束之後，歲香就跟同學們相約好一起出去玩了。程青樹雖然著急，很想趕快把話說清楚，但是想想歲香難得放鬆，所以最後還是默默忍了。
——當然，他究竟有沒有察覺到歲香若有似無的躲避態度，那就連程青樹自己也不確定了。
也許正是因為歲香的態度讓他生出了不妙的預感，所以才會一直配合的含糊其辭，生怕早一天挑明，早一天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然後等歲香旅遊回來，填完誌願之後，又背上包一個人悄悄的離開了。這次連最粘人的曹江海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隻知道她說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到這時候，那種若有似無的預感已經逐漸清晰起來，隻不過程青樹自己還不願意承認罷了。
直到——歲香的錄取通知書送到家。
那時候歲香還沒回來，所以曹銀寶收到了通知書之後，便滿心歡喜的拿到對門去跟程伯娘和程青樹分享。
程青樹當時就變了臉色。
歲香報考的學校是首都的農大。然而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透露過一絲口風。別說程青樹，局勢家裏人也覺得，歲香是不可能去那麼遠的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