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偏偏去了。
對曹銀寶他們來說，雖然有些舍不得，但是上大學是正事，再說歲香出去見見世麵也沒什麼不好的。她成績那麼好，現在又什麼都不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但是對程青樹可不一樣。
歲香說高考完了給他答案。他忽然明白了，這一份錄取通知書就是歲香的答案。
原來之前的一切，都不過是自己在自作多情。歲香沒有直接拒絕，反而用了這種委婉的方式，也許隻是因為不想壞了彼此之間的情分，更不想直接將傷人的話說出來。
還真是……用心良苦。
程青樹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個傻子。過去兩年裏，對未來無限期待，不知道多少次幻想過，期許過的自己，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傻子！
原來答案，從來不是他想要的那一個。
虧他胸有成竹，以為幸福觸手可及。原來一切都隻是鏡花水月。
既然歲香選擇了這樣溫柔的方式來拒絕，他程青樹當然不會不識好歹。
於是在大醉一場之後，程青樹第二天就收拾東西，去外地出差了。這一走，直到當年過年了才回來。自然也就錯過了跟歲香見麵，錯過了歲香去學校報到……
如果這是歲香希望的，那這就是他選擇的，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也許等過一段時間，慢慢地就會忘了。
……
“曹歲香，你在想什麼呢？”方樂樂在歲香的頭頂敲了一下，“我叫你好幾聲了！”
“哦，對不起，你剛才說了什麼？”歲香回神，朝她抱歉的笑了笑，問道。
方樂樂撇嘴，“真是服了你了。好不容易軍訓結束，出來找你，結果你就是這個態度？”她憤憤不平的道，“早知道的話我跟顧天航一起坐飛機回家了！”
聽到顧天航的名字，歲香眼神一暗。
方樂樂並不知道，軍訓結束之後顧天航就來見過她了，並且還向她表白。
歲香當時真是嚇了一跳，因為她從來也沒有將自己跟顧天航的關係網哪方麵想過。就像她之前說的，假如她會愛上一個人，那個人也許隻會是程青樹。
但就算是對程青樹，也不是純粹的愛情。隻是在那段最艱難卻也充滿希望的時光裏，陪伴在身邊的人一直是他，到現在好像很難去區分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了。隻是本能的知道他很重要。如果一定要定義為愛情，也沒什麼不對。
所以她很直接的拒絕了顧天航。
——就是這樣，她其實並不是對每個人都那樣溫柔，會用最委婉的方法來拒絕的。
她隻是……不敢。
如果麵對麵，她怕自己說不出“我喜歡的人不是你”這種違心的話，她更怕程青樹問她為什麼。
這世上的事，哪有那麼多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