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隔壁客房。”
“嗯?”
商明寶不疑,提起綿軟腳步:“我去找她……”
“她應該不歡迎你現在推門進去。”
伍柏延順手拉住她,目光意味深長。
商明寶愣了一愣,驀然懂了。
()廖雨諾這個……這個及時行樂的女人!
伍柏延觀察著她臉上的紅,挺玩世不恭地“嘖”
了一聲:“你是真純啊,怎麼,你那小糊逼沒教你點好玩的東西?”
商明寶惱羞成怒,咬著牙低聲道:“我說了,我跟他沒關係,他他媽是gay!”
伍柏延一聲低笑,心想gay怎麼了,她還是不懂男人。
在野心麵前,這也不過就是自己磕兩把藥的事情,說到底,是那糊逼沒膽子。
但伍柏延卻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而是替她攏了攏披肩,問:“看煙花嗎?在roof,雨諾特意為你準備的,她現在分身乏術,隻能我勉為其難代代勞了。”
伍家的閣樓也裝潢得很氣派,一排排頂天立地的美式書架古典奢華,如瀑布傾瀉下的水晶吊燈與各處壁燈相得益彰,交織出華美的光線。
伍柏延將人帶到了地方,忽然耍賴:“記錯了,距離煙花還要一個小時。”
“你……”
商明寶氣到。
“好了,別生氣。”
伍柏延輕車熟路地哄,“我又不是故意的。
但我在這裏藏了一瓶威士忌。”
他看著她的眼睛,緩緩低聲:“金湯力喝夠了,是不是該喝一點大人的酒?”
他像變魔術,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厚得像磚頭一樣的法典,揭開精裝扉頁,裏麵竟然真是一瓶酒。
醉意順著暖氣爬上大腦,讓商明寶焦躁,也讓商明寶懵懂。
她是不擔心伍柏延真對她做什麼的,可是……他在撩她?
商明寶不懂,伍柏延才剛滿十八歲,比她還小,但確實表現出了一副情場老手的姿態。
他怎麼這麼老練?他想幹什麼?
誰也沒留意到這間閣樓會有別人。
正中一列書架盡頭,鑲嵌在牆上的鎏金壁燈流淌出金黃光芒,既照亮了壁紙的攀花彩繪,也照亮了燈下的男人。
向斐然微微倚著身後窗欞而立,身段鬆弛,手戴一副翻閱藏書專用的黑色真絲手套,將盧梭的信函原件格開、展於眼前。
窗外路燈明亮,照亮了閣樓這一隅和屋簷奶白色磚石上的薄雪。
他很沉默,因此沒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聽到男孩子說“是不是該喝一點大人的酒”
時,他勾了勾唇,很輕微地笑了一息。
這樣的故事在任何一個屋頂派對上都不新鮮,這時候出聲顯然不是個好主意。
保持安靜不難,唯一難的是……他摸了摸褲兜,才發現耳機放在了衝鋒衣口袋裏,被禮賓一同收走了。
好,希望這對熱戀的情侶可以不要那麼激情,最起碼……下樓去找張床。
“啵”
的一聲響起,伍柏延拔開了軟木塞。
濃烈芬芳的酒味頓時彌漫了這一方寂靜的、鬱塞著書卷陳舊氣息的天地。
接著,他慢慢地將一隻手撐在了商明寶耳側的書架上,形似將她圈在了懷裏。
“你……”
商明寶薄薄的脊背快貼成了一張紙。
她心跳如鼓擂,眼睛瞪得大大的,頭腦卻轉得很慢。
沒人教過她該怎麼處理眼前的情況,尤其是她還在醉醺醺的狀態下。
“緊張?”
伍柏延哼笑一聲,將手蓋上了商明寶的雙眼。
“把眼睛閉上。”
商明寶心一緊,條件反射地將眼緊緊閉上了。
要不要踹他?穿了高跟,會不會把伍家踹斷子絕孫?
伍柏延渾然不覺她內心念頭,刻意地將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別這麼純了,讓我教你……”
他頓了頓,氣息幾乎擦著商明寶的耳廓:“對了,我一直忘了告訴你,你的英文名真的很好聽——
“babe。”
babe。
向斐然手一頓,僵硬中,幾乎將那封珍貴的信捏皺。
他終於抬起了眼,在一片冰冷中看向了書架那一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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