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寂靜。
漆黑的屋子內,黯淡的幾乎沒有一絲光彩,黑乎乎一片,我隻能透過窗戶外皎潔的月色,才依稀看見正與橋姨對峙著的青鬆。
相隔對視,他們倆一人一鬼就這麼互相注視著。
臉上像是有那麼一絲尷尬與無奈,青鬆一直不敢正眼看橋姨一眼。而橋姨的臉色卻是那麼的蒼白,無神的雙瞳不斷的盯著青鬆。
“為什麼不說,為什麼?嗬嗬,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了,怕他來找你了?”
良久,還是橋姨首先打破了這黑夜中的沉寂。
耳畔邊再次響起那種刺耳的尖叫聲,橋姨口中發出的聲音真的尖銳極了,再多說下去,恐怕我的耳膜真的會受不了的。
深深歎了一口氣,青鬆苦笑著說道,“和你沒啥關係,你走吧,我不想再傷害你。”
“和我沒關係?哦…嗬嗬,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這時候,橋姨突然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她笑的聲音真的很滲人。
其實,不妨可以想象一下:一個長著男人臉龐的人,卻從嘴巴裏笑出尖細的女聲,那種模樣…
笑了很久很久,青鬆也並沒有去打斷過她。
突然,她的手一指地方立著的大黑傘,笑聲啞然而止,“把傘給我!”
這時候我才又發現到,這個橋姨是沒有雙腳的,筆直纖細的身體輕輕的附在半空之中,就連伸出來的那一隻手,都是慘白的帶著白骨,沒有一絲的血色。
前一秒,橋姨還是一臉的笑意,雖然她笑的模樣並不怎麼招人喜歡。但是在這一刻,她的麵龐卻突然變得冰冷的起來。
仿佛是跌進了冰窟窿裏,我不禁抖了抖身子,打一寒顫。
橋姨的臉色似乎比方才還要蒼白了似的,骨頭都快露出來了的手一直指著不遠處的大黑傘。
“憑什麼給你?”冷哼一句,青鬆的臉色也變了。
“就憑這不是你的東西!”橋姨再次尖叫了一聲。
“嗬嗬。”青鬆笑了笑,接著說道,“這東西確實不是我的,但它好像也不是你的吧。”
冷笑著,青鬆微微側開了一個身子,將躲在他身後的我徹底暴露了出來,朝橋姨說道,“他,才是這把傘的主人。”
下一刻,青鬆和橋姨同時將目光掃在了我的身上。
望著他們,尤其是望著橋姨的時候,那種感覺,真的很難以描述……
將腦袋斜成了九十度,空洞的眼珠子骨碌碌的打著轉,瞅著我大概有個七八秒後,她突然間笑了。
“你是在逗我嗎?青鬆,你也不仔細看看這個人,他像是這把傘的主人?”訕笑的望了我幾眼後,橋姨直接仰起頭來肆笑著。
那是一種很目中無人的感覺。
不過也對,麵對早已手腳發軟的我來說,她也確實沒什麼好忌憚的。
害怕極了。
尤其是她那斜著腦袋的模樣,我真害怕,她的脖子會突然斷掉,然後……
艱難的吞了吞口水,這把傘好像真的有什麼故事似的,按照他們的話來說,這把傘,還是有一個主人的…
這傘,真的有問題……
甚至可以說,這些天以來,我所遇到的各種奇奇怪怪之事,都八成與這把傘有關…
太不詳了,太詭異了…
看來,青鬆他並沒有騙我,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鬼。這把傘,我是注定不能再要了。
心裏已經定下了決心,如果我李冬今夜能避過此難,我一定要扔了這把傘,一定不能將它再帶回家…
靠,虧得我還以為是我太過疲憊了才會招來那麼多的幻覺,我還天真的以為,出來休息幾天就能好了!
正當我思慮的時候,橋姨又說話了。隻見她飄在虛空中的身子緩緩向前移了幾步,“今天,我就是來拿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