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刀傷,怎麼也得好幾個月才能最後恢複。
一個月的時候,沈譫就要出院。
溫蓁不允許。
“寶寶,公司裏麵...”
“不許。”
“寶寶。”
“不許。”
“寶寶...”
“爸爸和媽媽就在外麵,你和我說了,沒用。”
沈譫躺在床上,看著溫蓁背對自己,站在桌子跟前,手裏麵忙活著。
溫蓁是真的生氣了,氣自己讓沈譫受傷,更氣沈譫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身體。
沈譫叫她。
“寶寶。”
溫蓁不搭理。
“老婆。”
溫蓁還是不搭理。
“過來,我後背疼。”
溫蓁放下手裏麵的活,走過去。
沈譫牽住她的手,仰著頭看她。
“怎麼不開心?”
“沒有不開心。”
“你騙人。”
“我就是沒有不開心。”
“你就是個大騙子。”
“真的沒有不開心。”
“那怎麼背著我偷偷哭?”
“我沒哭。”
溫蓁眼睛睜得圓圓的,看他。
眼神中滿是茫然,甚至用另外一隻手,擦了擦眼角。
“你看,我真的沒有哭。”
“我暫時相信你沒有哭。”
溫蓁本來以為沈譫經過這個掙紮無望的過程,應該會斷了出院的念想,下午剛把沈桉送去幼兒園,來到醫院,病房都空了。
她連忙向正在收拾東西的護士詢問。
“你好,很不好意思打擾您的工作,我想問一下,這裏的病人去哪裏了?”
“嗷,出院了,中午的時候就出院了。”
“好,謝謝啊。”
溫蓁打車回家,看到的就是沈譫在自家泳池裏麵,遊泳的樣子。
旁邊的兩個阿姨還有家庭醫生,臉色都是白的,看到溫蓁回來。
“夫人,先生就是要遊泳,我們攔都攔不住。”
溫蓁知道,點頭,讓他們進去,幫忙照顧沈桉,自己坐在泳池旁邊,眯著眼睛打量沈譫後背的刀疤。
“還疼嗎?”
沈譫遊過來,親了她一下。
“不疼了。”
沈桉坐在客廳的凳子上麵寫家庭作業,很簡單,就是簡單地模仿寫字,他寫家庭作業,溫蓁在旁邊陪著他。
沈譫遊泳夠了,走進來,看到他們在這裏,隨便衝了一個澡,便湊過來。
溫蓁起身,準備出去看看他,沒意識到沈譫就在自己身後,撞了他一下,不過撞的是下巴,沈譫捂著下巴看她,溫蓁倒是滿臉緊張看他後背。
“你撞得是我的下巴,不是我的後背。”
“萬一有並發症什麼的。”
“溫小蓁都研究起並發症了。”
溫蓁不好意思,抿著唇看了他一眼,起身走開。
沈譫往後探出手,攬著她的胳膊,將人帶到懷裏麵,瞟了一眼沈桉的方向,把下巴墊在溫蓁的肩膀那裏。
“生氣了?”
“沒有。”
“那怎麼不看我?”
“不想看。”
“我現在後背還疼呢。”
沈譫一說後背疼,溫蓁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就要看他後背。
“是不是流血了?我看看。”
“兒子還在呢。”
“我看看,要不去醫院。”
周杭進來,懷裏麵抱著文件。
“老板,有些文件需要您簽字。”
沈譫收起嬉皮笑臉的神色,“拿過來。”
簽完字,順便輔導兒子寫作業,沈譫去樓上的陽台去找溫蓁。
“一個人待在這裏幹什麼?”
“沒什麼,覺得這裏很清靜。”
“保鏢告訴我,你最近幾天去送桉桉的時候,總是和一個同學的家長說話?”
溫蓁想了想,“說的應該是桉桉的老師吧?”
“男的?”
“嗯。”
“說桉桉在班級裏麵總是很安靜,其他小孩子都會哭會鬧,隻有他一個人總是安安靜靜地看著周圍的小朋友。”
“我以前也是。”
“嗯?”
溫蓁扭頭看他。
沈譫笑著說:“我小時候也是這個樣子,不愛說話,很沉悶,我以為桉桉不會遺傳我。”
“桉桉每次寫完家庭作業,後麵都要家長簽字,今天你來簽字。”
沈譫站起來,拉著溫蓁一起:“行,我以後有時間,去學校接他。”
兩歲半的沈桉小小的,作業本也是小小的,沈譫一隻手把作業本包住,然後在沈桉稚嫩的字跡下麵簽字:沈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