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下卷(2 / 3)

其傳語莎裏古真曰:“主上之好美色,汝所知也。汝之美,能免主上之不汝思乎?主上於汝為再從姊妹,出閣之日,服製無矣,相遇猶路人然。汝曷不入侍於上,以博恩寵。”莎裏古真曰:“上於我同姓也,同姓為婚,昭公且貽清議。況我與上為再從姊妹,何可為此等事,以貽族人羞。”高師姑曰:“汝之心事,我知久矣。撒速之陽,恐不如上之偉岸也。”莎裏古真麵頂不語,久曰:“同為是人,同具是體,有何異而汝強為之辭。”高師姑曰:“上之陽,粗硬堅挺,非人所同也,汝不雯古之嫪毐乎?”莎裏古真笑而不答。入見海陵,海陵幸之,竭盡精力,博得古真一笑。次日,以其夫撒速近侍局直宿。海陵謂撒速曰:“爾妻年少,遇爾直宿,不可令居於家,當令宿於妃位。”撒速默然,不敢出一語。每召古真入,海陵必親伺候於廊下,立久不至,則坐於高師姑膝上以望之。高師姑曰:“尊為天子,嬪禦滿前,何勞苦如此?”海陵笑曰:“我固以天子為易得耳。此等期會,乃可貴也。”莎裏古真一至,則捧惜擁持,無所不用其極,唯恐古真之不悅己。然古真在外,頗恣淫佚,恃寵笞決其夫,其夫亦不能製。見官之尊貴,人之有才者,聞肉具偉長,堅熱不泄者,必招徠之,與之交合,不以為恥。海陵聞之大怒,謂之曰:“爾愛貴官,有貴如天子者乎?爾愛人才,有才兼文武似我者乎?爾愛娛樂,有豐富偉岸過我者乎?”怒甚,氣咽不能言。莎裏古真陽為歡笑,以手捧其肉具,臉偎貼之,口咬咂之,使肉具吸吸跳動,然後跨鳥而坐,顛簸搖蕩,盡根沒腦。海陵見其快樂也,又撫慰之曰:“無謂我聞知,便爾慚恧。遇宴會當行立自如,毋為眾所測度,以致非笑。”莎裏古真曰:“我隻笑爾無能耳。”海陵又大怒,遣之出宮。後屢召入焉。

其妹餘都,牌印鬆古刺妻也。海陵嚐私之,謂之曰:“汝貌雖不揚,而肌膚潔白可愛,勝莎裏古真多矣。”餘都恚曰:“古真既有貌,陛下何不易其肌膚,作一全人。”海陵曰:“我又不是閻羅天子,安能取彼易此。”餘都曰:“從今以後,妾不敢複承幸禦矣。”海陵慰之曰:“前言戲之耳,汝毋以我言為實,而生怨恚也。”進封壽陽縣主,出人貴妃位。又使內哥召什古出人昭妃位。

什古者,將軍瓦刺哈迷妻也。瓦刺哈迷豐軀偉幹,長九尺,有奇力,能扛鼎,氣可吞牛。其陽極壯健奓闊,自根至頂,有筋勁起,如蚯蚓脹突,極天下之眩一夕常淫二三姬,不則滿身抽徹難熬,必提采重物,以泄其氣。每與什古交合,什古酥快嬌顫,暝目欲死。後因瓦刺哈迷從征陣亡,什古欲火延燒,遂與門下少年相通。初合之夕,此小彼寬,竟不暢意。少年乃覓淫藥敷之,雖不及瓦刺哈迷之奓闊脹突,而堅熱如火,一接至通宵不倦。什主笑曰:“今日差強人意。”後有知之者,遂嘲少年為差強人以笑。

海陵聞什古之善嬲也,遂使內哥傳語什古曰:“爾風流跌宕,冠絕一時。然沉溺下膫,未見風流元帥,豈不處負此生。主上陽尊九五,傑出大膫。爾誠高發屄風,宏張水碓,渰沒得大膫縮首,陽氣潛藏,才見爾之手段。”什主笑曰:“主上雖雄,諒不能敵瓦刺哈迷之半,況且後宮森列,何必召妾。”內哥強之曰:“主上一怒,九族皆誅。爾惜一往,寧害九族。”

什古不得已,乃人宮焉。海陵乘其未至,先於小殿煖位,置琴阮其中。什古來朝,見禮畢,海陵攜其手坐於膝上,調琴撥阮,以悅其心,進封昭寧公主。逎檢洞房春意一冊,戲之曰:“朕今宵與汝將此二十四勢,鏖戰一番,汝不懼否?”古主笑曰:“陛下欲陣而後戰耶?戰而後陣耶?”海陵曰:“得人則野戰亦佳,不得人陣亦徒然耳。”乃挽什古登床,作觀音出身之勢。一個逞風月之高標,一進一退,覺春懷之少暢;一個鼓雨雲之豪興,不緩不急,覺情趣之愈濃。什古興致方來,海陵乃轉什古身,屈足側臥,作隔山取火之勢。複以雙手探摹其乳,作羔羊跪乳之勢。什古曰:“興頗來矣,願急為之。”海陵曰:“漢家自有製度,且緩且緩。”什古情急,不能禁製,逎以身慢慢挺海陵百提。海陵亦慢慢迎曳數百合,又扶什古仆臥於上,效顛鸞倒鳳之形,令什古以牝戶緊壓數百合。複托什古直身並坐,變作並蒂芙蓉,搖拽百合。又挽什古低首,貼胸接唇,上動下拽,作對鏡梳妝之勢。正所謂:學舞柔姿驚掠燕,偷眠弱態引流鶯也。

頃之,合抱什古側臥,以陽物投納其牝戶中,謂之曰:“此比目魚勢也。”什古見陽物入戶不動,戲曰:“毋乃是涸轍魚耶?何故不跳躍也?”海陵笑曰:“魚以得水而活,少待水至,自洋洋逝矣。”已而,什古牝內熱作,淫液橫流。海陵曰:“水至矣,魚得生矣。”轉身搖曳百提,作金鯉衝波之勢。又取絹帕拭其淫液,提其雙手於頂,效龍飛鳳舞之形,挺陽物入其溫窩之處,緩緩把鼓。什古牝中淫氣蒸融,津液滋滴,四肢軟散,百體昏酥。海陵始少息而臥,什古抱持之曰:“陛下可謂善戰矣,第恨具少弱耳。”海陵恧然曰:“瓦刺哈迷之具何如?”什古曰:“大異於是。”海陵不悅曰:“汝齒長矣,汝色衰矣。朕不棄汝,汝之大幸,何得雲爾?”什古媿恨而罷。翌日出宮,潛以其狀語少年曰:“帝之交合,果有傳授,非空構也。”少年不謹,以其語泄之於人,人笑謂少年曰:“帝今作差強人矣。”

奈刺忽者,蒲隻哈刺赤女也。修美潔白,見者無不嘖嘖。及笄,嫁於節度使張定安為妻。定安為海陵表兄,海陵未冠時,常過定安家嬉戲,即與奈刺忽同席接談,謔笑竟日,定安不之禁也。無何,張定安受熙宗命,出使於宋,知未即歸也,瀕行時,乃囑海陵曰:“不才遠使異國,未卜歸期。家中百凡事務,仗賢弟為我一經理。倘或往來不便,我書房雖小,盡自淨潔,即於此安歇可也。勿負我言。”海陵唯唯承命。定安行後,海陵果時時往候奈刺忽,與之整理門戶,調劑世棼。內外大小,鹹稱其才。

一日,海陵正和奈刺忽在後軒說話,隻見天下大雪,奈刺忽急簇火熱酒以待之。對飲之際,海陵意欲誂奈刺忽也,數以目視之,奈刺忽低頭別視而笑。海陵佯驚曰:“天上怎的下這一塊紅雲?”奈刺忽驚問曰:“在那裏?”舉頭看雪,又相視而笑,海陵知其可動也。言酒噤,令侍婢另鏇熱酒來。侍婢轉身往廚下去,海陵四顧無人,便悄悄問曰:“如此大雪,哥哥不在家中,嫂嫂夜間叫誰人搿足?”奈刺忽笑曰:“沒有那個,隻靠著一個湯婆子。”海陵曰:“用湯婆子極不爽快的。初然放在被裏,過於太熱。過得半夜,就沒有暖氣了。怎麼比得人搿著腳,又不熱又不冷的快活。”奈刺忽曰:“你哥哥不在家,我獨自一個冷不過,沒奈何了,隻得用他。”海陵聽這話兒有些著肉,便伸手去奈刺忽肩膀上一把曰:“嫂嫂腳後便有了湯婆子,這兩個肩頭夜間寒冷時,那個與嫂嫂塞一塞被角?”奈刺忽低頭笑曰:“便是這肩胛,夜間冷的苦。”海陵曰:“嫂嫂何不叫一個丫鬟搿一搿足,又好塞得肩頭。”奈刺忽曰:“我眼裏看不得這般肮髒的人。”

誂話未了,隻見侍女捧著一壺熱酒走來了。海陵便對著奈刺忽笑一聲曰:“酒便熱了,這菜兒冷得緊,怎麼吃得,叫丫鬟也拿去熱一熱來。”奈刺忽瞧著海陵的意思,便叫丫鬟:“拿桌上的菜兒去熱,連酒都拿去,放在酒爐上,待菜兒熱了,一同拿來。隻要他熱得緊,便遲來些也不妨。你們不要性急。把菜兒熱得煙火氣了。”那侍女搬得酒菜去了。海陵便挨到奈刺忽身邊曰:“我獨自一個坐著甚冷,同嫂嫂挨坐坐兒何如?”奈刺忽曰:“這個卻使不得。你是叔,我是嫂,我不是你的影人兒,怎好與你並肩坐。”海陵曰:“男子婦人同坐做一塊,雖要惹人笑話,講是非。我和你是叔嫂,原係一家人,若是並肩同坐,才是日親日近的意思。況且這般雪天,你冷我冷,挨坐了便不冷,又是嫂溺手援行權的去處。”奈刺忽曰:“我不讀書,不曉得這許多道理。你是讀書人,說來一定不差的。隻是你須要君君子子坐著,不要像那沐猴而冠,動手動腳的不尊重便了。”

奈刺忽這一句,分明是叫海陵去惹他。海陵便挨著他身子坐下,用褌子搭在奈刺忽肩胛上,曰:“嫂嫂肩頭冷,我把袖子替嫂嫂遮一遮,好麼?”奈刺忽笑曰:“我的肩頭冷,幹叔叔甚事?”海陵曰:“我和嫂嫂沾親帶骨,你的肩頭冷,連我的肩頭也隱隱的冷,所以要替嫂嫂遮一遮。”奈刺忽又笑曰:“你也忒好扯。我和你哥哥沾親帶骨,與你有恁麼親?帶恁麼骨?”海陵笑曰:“嫂嫂,你一發說的不是了。我哥哥臨行,將家中事物都托在我身上,難道倒不把嫂嫂托在我身上。既是哥哥把嫂嫂托與我,我就與嫂嫂沾親帶骨了。”奈刺忽曰:“你說便說得是,我隻是不理你。”海陵又忙忙的把自家臉去貼著奈刺忽的臉,曰:“莫不嫂嫂的臉有些冷?”奈刺忽推開他曰:“叔叔放尊重些,不要這般沒禮。”海陵見他這般光景,便雙膝跪下曰:“望嫂嫂看覷小叔。”奈刺忽連慌的摟海陵起來,親一個嘴曰:“我倒不曉得叔叔這般熱心。”兩個就摟進房中,和衣幹了一回。說話的為何這般說得快煞,那侍女們去熱酒菜,不消多時。他兩個言三語四,又誂了一會,怎麼的又幹得了,不撞見人來。原來他兩個都是有心的,隻是海陵恐怕奈刺忽撇清,叫將起來。奈刺忽又恐怕海陵年紀小,不曉得幹這樁事,故此多誂了一會。侍女們見海陵與奈刺忽眉來眼去,已瞧有七八分在肚裏,隻不敢點被。後來見海陵叫他們去燙酒,他們便遲來些。及至酒熱了拿來,奈刺忽又分付去熱菜,隻要熱得緊,不要性急。故此他們多在廚下耽閣了一會。他兩個出得房來,依先坐在那裏,計較說,晚上怎得做一處睡才好。海陵曰:“丫鬟們平在那裏睡的?”奈刺忽曰:“都在兩邊小房內安宿,隻有這小丫頭阿哈素在我床前睡,他年紀小得緊,睡臥不知顛倒的,就是我和你幹事,他也不曉得。隻是你怎麼樣計較,進得我房來。”海陵曰:“這也不打緊,我自有計較,嫂嫂但放心。”

說話之間,侍女們搬上酒菜來。他兩個便猜枚擲色,吃了幾杯。隻見海陵向書房內去走一遭,拿著一個封袋進來,對奈刺忽曰:“哥哥昨日寄到一封家書,恰才吃酒,倒忘記遞與嫂嫂,今特向書房取來,請嫂嫂自家去看,便知哥哥寄來的意思。”奈刺忽曰:“叔叔說的話好笑,我又不識字,教我看那一行字好,叔叔便讀一讀與我聽。”海陵曰:“這封書,我不好讀得,嫂嫂叫別人讀去。”奈刺忽曰:“你讀。你哥哥的家書,你倒不讀,叫我尋別人來讀。”海陵曰:“我便讀與嫂嫂聽,嫂嫂隻不要著惱。”奈刺忽曰:“你讀你讀。”海陵把這封書扯出封筒來,從頭至尾念了一遍。那書怎麼的話?書雲:愚兄張定安,字寄元功賢弟。我行後,一月方到汴州,兩月始至臨安。一路風霜辛苦,筆不盡言。直待麵過宋君,酌定了貢獻事體,方得回來。家中諸務,俱托賢弟,茲不複贅。但你嫂嫂素性怕鬼,我一日不在家中,他就明燈仗劍,坐守一夜,直至天明才睡。我一路上別無他事掛心,隻此一節,時刻在念。兩月以來,你嫂嫂豈不耽驚受怕,倘或因此得病,怎生是好。況且明燈坐守,倘有一時失所,則祖業皆空,害人不淺。我千思萬算,賢弟是我至親骨肉,年紀方在弱冠,平日讀書守禮,毫不苟且的人。我特寄這書與賢弟,要賢弟念我至情,就在我房中另鋪一張床,伴你嫂嫂過幾時,省得我兩頭記掛,萬匆推阻。至囑至懇,薄物不堪報功,檢收明白。遇有便鴻,回音慰我。

刺忽聽讀此書,笑曰:“這書倒也好笑。我怕鬼,怎的叫叔叔來伴我,成甚麼規矩。”看官聽說,原來張定安不曾有書奇與海陵,海陵和奈刺忽幹得一遭,要圖個通宵歡樂,故此海陵向書房中拿這一個封袋,作一封書,假在侍女們麵前讀將出來,瞞這些侍女。這些侍女隻認是真,便從傍攝掇奈刺忽曰:“爺爺在遠方,記掛夫人怕鬼,夫人怎麼不依爺爺的書。”奈刺忽順口兒叫侍女們:“到房中鋪下一張齊整的床,把衾枕帳褥都安頓得停當了。”然後走進房中去看,假意叫侍女們把床抬過東首,離著自己大床遠些。侍女們笑曰:“遠不千裏,近隻目前,夫人也是多事。”奈刺忽曰:“雖然不遠千裏,略覺兩邊方便。”那張床鋪得端正了,奈刺忽走出房來,陪著海陵吃酒。海陵又吃了幾杯,分付收拾潔淨,便自己拿了燈,從內從外關閉了門戶,才方走到房門口,問曰:“嫂嫂睡了不曾?”侍女們複曰:“夫人睡了。”海陵才一腳踏進房去,打發侍女們各自歸房歇息,仍留阿哈素在夫人床前睡。侍女們出得房門,海陵叫阿哈素把門拴好了,省得夜間不謹慎。那阿哈素年紀雖小,恰是個賊不合的丫頭,他冷眼兒看見海陵不脫衣服,倒在床上。他便把門謹拴上了,一轂轆倒在鋪裏去睡,假作鼾聲,聽著兩邊床上的響動。

海陵不曉得阿哈素還未睡著,在床上聽了一會,便輕輕款款,仿著鷺鸞踏步,踏下床來,要走到奈刺忽那邊去。奈刺忽也聽了一會,穿了衣服爬起來,摸到床前鋪裏,摸摸阿哈素看。模著阿哈素頭蓋在被裏,鼻子裏鼾鼾的作聲,也認他做睡著了,便一步步當過海陵這邊來。然雖是暗燈停著,中間這一段,卻是黑地,兩下裏湊合將來,撞了個滿懷。海陵曰:“你的是一間大床,寬敞牢固,好在上頭跳獅子。”奈刺忽曰:“我床前有阿哈素睡著,倘若你差踏了,豈不露出馬腳來。不如你床上安安安安,沒些礙絆。”他兩個便搿做一塊,同到海陵床上,千方百戲,弄聳起來。這時節,海陵是個鶵兒,隻憑著奈刺忽教他侮弄,那些個顧後瞻前。奈刺忽是個把勢,忘記了阿哈素暗裏睡瞧,全沒些識羞怕恥。誰知阿哈素見奈刺忽摸他一摸,就走了去,他便探起頭來,望海陵床上一瞧。燈昏昏的,一些也瞧不見。他便悄悄的探來,躲在海陵床邊瞧時,隻見他兩個正弄得入韻:

一個似貪花浪蝶,兩翅鼓舞向春風;

一個似釀蜜遊蜂,雙股奔忙迎曉露。

一個價嬌聲不離耳畔,恨叔叔之來遲;

一個價巨杵直闖花心,喜嫂嫂之慨納。

直弄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恰才是雨潤菩提,花飛法界。

已有四更多了,海陵曰:“嫂嫂,這丫鬟莫不蘇醒起來溺尿,你且到那邊去睡。明晚又商量一個計較,安頓著他。”奈刺忽曰:“叔叔,你膽也忒怯,怎麼做得事來。這丫頭平素不起來溺尿,一覺直到大天明才醒。我和你且安心睡一睡,待雞啼了,我過去。”兩個唧唧嚶嚶,說了一回,都睡去了。

這阿哈素聽了個不亦樂乎,心內想道:“夫人原來做這件事兒,我如今開了房門,去叫他們來,攪醒他,看他怎的躲得去。”又道:“我開得房門聲驚醒了他時,他倒走上那邊床去,我將恁麼做個指實,白白受他一頓打。這事兒看來也是有趣的,若沒趣時,夫人也不搿緊這個人了。我且輕輕地轉去睡了,等待明日晚頭,夫人走到這邊床上來時,我就去睡在夫人床裏,看夫人來,有恁話說。他若肯賞我些東西,帶挈我也快活快活,大家麥門冬罷。夫人若裝腔作勢,說乖話兒,我便弄他一個鳥花糖。”心問口,口問心,算計得端端正正,便回身去了。奈刺忽在海陵床上,睡了一個時辰,才來自家床上,睡到天明,心中好不歡喜。

次日晚膳已畢,侍女們各自散去,阿哈素依先倒頭去睡。不一時,奈刺忽走來海陵床上,侮弄不了。阿哈素瞧了一會,就回身去睡在奈刺忽床上,也把被來蓋住了頭,身子恰不曾睡去。睡不多時,奈刺忽又和海陵狂了一度,才悄悄兒摸到自己床前,低頭去阿哈素鋪裏一摸,不見了阿哈素,吃了一嚇,又不敢聲言,隻得且到自家床上去睡一覺。爬得上床,把手去揭被時,被裏倒睡著一個人,又吃一嚇,一口就猜是阿哈素這妮子:“不知是恁麼時候起來的,他怎地曉得我不在床上,敢來睡在這裏,想是我和叔叔做下的勾當,都被這妮子瞧見了,如今怎的是好,我且叫他醒來,與他些首飾,買囑他不說倒好。”又道:“與他首飾,還不是了結的事,我還叫叔叔來,也把他弄一下子,塞住他的口,才是個結局。”正要走去叫海陵,又忖道:“他這十一二歲的丫頭,一點點小屄兒,怎麼當得叔叔那一根硬膫起。若肏得他叫喊起來,反為不美了。”輾轉思量道:“必須符藥並行,方才塞得他的嘴住,我與叔叔得個天長地久。”自家計較定了,便不叫醒阿哈素,徑轉到海陵床邊,海陵曰:“嫂嫂怎的又轉來?”奈刺忽把阿哈素睡在他床裏的話說與海陵聽,海陵曰:“這丫頭得知我和你的事了,年紀雖小,倒是個賊頭,如今怎麼好?”奈刺忽曰:“我已計較定了,你快去把他也肏一膫,我再許他些兒首飾,以定就沒得說了。”海陵曰:“看了他這個鬼臉,我的膫也不肯硬起來。”奈刺忽曰:“俗語說得好,事極無君子,又說撒做撒,強如壁縫裏夾席子上榻,你快不要裝腔做勢了。”海陵便走起來,奈刺忽又囑付曰:“這妮子是個黃花女兒,不曾經風浪的,他還不知個中滋味。你如今去,一下子肏將進去,肏得他害疼,他才不敢對人說。不要輕輕慢慢,等他得了便宜。”兩個便擎了燈,挽了手,明晃晃地走到大床邊。奈刺忽立住了腳,不走上踏床。海陵近到床沿邊,把燈停在小桌兒上,便伸手到被裏去摸阿哈素小屄兒。那阿哈素動也不動,隻做睡著的。海陵便把他兩隻腿連被一掇,掇到床沿口,拽起被,看他的小屄兒。

這阿哈素才把腳來縮一縮,曰:“你是那個?來做恁麼?”海陵曰:“就是我。你這丫頭,倒會得裝假睡。”阿哈素假意曰:“我隻道是那個,原來是大爺。”又曰:“揭開了被,冷得緊,快些與我蓋上了,露出著兩隻腿不像模樣。”海陵連忙把他兩隻腳來夾在腰眼裏,扯被來蓋了他的腿,曰:“我有件極熱落的好東西,特特來送與你。”阿哈素曰:“在那裏?”海陵曰:“你伸過手來,我遞與你。”阿哈素果然打肚皮上伸過手來。海陵就把硬膫放在他手裏,阿哈素一手時,手小不住,那膫趯趯趕趕的隻管跳。海陵拔過膫來,覷著阿哈素的屄心,隻一觸,就觸進了這個大膫頭。阿哈素顛叫道:“夫人,不好了,快來救我一救。”奈刺忽走得近前,海陵把腰一迭,直觸進了半根。阿哈素叫曰:“疼得緊,想是有血出了,我決要死了。”奈刺忽笑曰:“血便有些流出來,你不要叫喊,你與大爺肏了屄,我明日再與你些首飾戴。”阿哈素哭曰:“隻是饒了我,不情願要夫人的首飾。”奈刺忽便叫海陵曰:“叔叔,你且不要抽,待我與他說個明白。”阿哈素又哭曰:“夫人快說些,大爺好饒我。”海陵果然把身子立定了不動。奈刺忽分付阿哈素曰:“我與大爺幹的勾當,你這丫頭都瞧見了,隻瞞得這些大丫頭並外邊漢子們。大爺恐怕你明日出去告訴他們,故此也把你肏一膫。你若把我這件事藏在心裏,不告訴人,大爺便饒了你,不肏進去了,我再把些首飾賞你。你若假意應承,要去告訴他們,大爺索性一膫肏盡了根,把你這丫頭肏死了,裝下棺材去,大家沒蹤影,世上再沒有一個肏死的要嚐命。”阿哈素曰:“隻求大爺饒我,我再不告訴人,我若告訴人,嘴上生一個缽頭大的疔瘡。”海陵笑曰:“嘴有多少大,生得這般大疔瘡,我隻是肏死這丫頭罷。”阿哈素哭曰:“連脖頭都腫了,吐不出氣來,豈不有缽頭般大。”奈刺忽勸海陵曰:“今日且饒這丫頭,他若是嘴尖,叔叔明晚就肏死他罷。”海陵依言,要拔膫出來,誰知說了這一會,那膫塞在屄裏,不曾抽動,又是頭一次肏進去,疼得慌,沒有騷水出來,屄裏兩邊血糊緊了,就像咬住了膫的一般,倒拔得這丫頭像殺豬的一般叫喊起來。奈刺忽笑曰:“不消叫了,如今拔了出來,便不死了。”阿哈素曰:“夫人和大爺肏了兩三個更次,不見肏死了夫人。小妮子偏生吃苦,肏得進去,就幾乎死了。”那阿哈素夾著疼屄,爬下床來,望鋪裏去睡。這海陵的硬膫,不曾出脫得,便和衣裳與奈刺忽抽迭數百回。奈刺忽看海陵肏阿哈素時,心下已是熱噴噴過不得,此時肏進屄裏,就像孩兒得乳一般,好不親熱吮咂,搿住了海陵不放。阿哈素在鋪裏聽得這些景致,便忖道:“夫人一張屄,我也是張屄,為何大爺的膫肏進夫人屄裏,夫人這般快活得緊,薦進我的屄裏,我便這般疼得慌,血都肏出來,莫不他兩人故意弄得我疼也不見得。料想他晚上不瞞我了,待我仔細看一個下落,又作理會。”此話表過不說。

且說海陵與奈刺忽兩個弄了這一夜,辛苦睡著了,直到大天明還不起來。大侍女們都起來梳洗,在廚下安排早膳,不見阿哈素出來搬場討水,一個曰:“新郎君,新媳婦,簇簇下顧新,連從嫁也新鮮了。”一個曰:“郎君倒是新的,媳婦隻怕舊了,這從嫁,還在不新不舊之間。”這個曰:“我和你安耽過兩日,倒是好的,不要多嘴多舌,惹那是非在身上。”一個曰:“待我悄悄到房門外,聽一聽動靜,莫不三個人在房裏都被鬼魘殺了。”這個侍女走來張時,卻張不見,隻聽得阿哈素曰:“天大明了,大爺夫人好起來了。”海陵便忙忙穿衣起來,走下踏床,看著阿哈素笑,阿哈素也看了海陵笑,才走去開了房門。那些侍女便送茶水進房,把海陵床上的被,捧來放在熏籠裏麵,仍舊廚下去了。這阿哈素去廚下取水,一個侍女拽住了他曰:“我問你一句話,你要實實對我說,不要瞞我。”阿哈素曰:“恁麼話?”侍女曰:“你昨晚在那裏睡?”阿哈素曰:“我照舊在床前睡。”侍女曰:“夫人在那裏睡?”阿哈素笑曰:“你問得好笑,夫人照舊在大床上睡。”侍女也笑曰:“大爺睡到那間床上?”阿哈素笑曰:“你一發問得古怪了,夫人特特鋪床與大爺睡,例問大爺睡在那裏。”侍女曰:“我剛才捧被放在熏籠裏,這被是冰冷的,我知道大爺不蓋著這條被,所以問你。”阿哈素曰:“天未明,大爺就起來了,隻不曾開門出來,故此被是冷的。”侍女把他頭上打一下,曰:“賊丫頭,你小小年紀,就做紅娘,把話來支吾我。”阿哈素曰:“我是實實的話,怎說我是紅娘?”侍女曰:“我站在房門外,聽得你叫說,‘天大明了,夫人大爺好起來了。’如今便說大爺是天未明時起來的,豈不是紅娘嘴?”阿哈素答應不來,提著湯便跑了去,也不敢告訴與奈刺忽知道。

奈刺忽把一隻銀釵兒、一根銀簪子賞與阿哈素,又分付阿哈素一常阿哈素首天喜地,拿去藏了,不與別一個看見。隻有一個侍女,叫做赤賽哥,一向與阿哈素兩個結拜做姊妹的,一鋪兒在奈刺忽床邊睡。因這赤賽哥生得有些顏色,年紀又是十六七歲了,上年頭,張定安瞞著奈刺忽,叫他到書房中偷了數次,他知道個中滋味,便常常上門來湊張定安的空。張定安喜歡著他,暗暗與他些銀子銅錢,他都拿來與阿哈素看,再不瞞阿哈素的。

一日,合當事敗,張定安和赤賽哥兩個正在書房裏肏屄,肏到那個爽快的田地,快活笑起來。不料有人送得禮來,奈刺忽袖著這禮帖兒來尋張定安,遠遠地聽見笑聲,奈刺忽就輕輕的近窗子邊一張,看見這個模樣。一向不得知便罷,今朝見了便: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

推進書房裏,把張定安一把結住了,撞了幾頭,把桌子上玩器家夥都打得粉碎。揪了赤賽哥的頭發,直到房裏,跪在地上,從頭至腳,打得烏青。然後問他曰:“你這點點兒丫頭,怎敢瞞了我去惹老爺?”赤賽哥被打熬不過,隻得哭訴曰:“不是小妮子去惹老爺,乃是老爺來偷小妮子。”奈刺忽曰:“你不惹他,他怎的就來偷得你?你快快說來,若不說,我就把你活釘在棺材裏。”赤賽哥聽得說要活釘他,一發慌了,便從直說曰:“上年一日,小妮子送菜到書房裏與老爺吃,老爺正擄起那膫子在那裏溺尿。小妮子遠遠地瞧見了,隻得立在牆門外,不走進去。老爺看見小妮子立著不走,便叫道:‘賽哥,你站在那裏做恁麼?’小妮子低著頭不答應。老爺笑一笑,說道:‘這妮子做得好個騷腔兒,你便假意躲著我,我且教你看看我這件寶貝。’連忙走到書房裏,脫下了褲子,把那膫子直逼逼豎在那裏。小妮子不知道老爺露出那膫子,隨後送菜進書房,被老爺一把拽住了小妮子,說道:‘你倒會做勢,且把你那尖手兒替我弄弄膫著。’小妮子怕打,隻得把兩隻手搿住了老爺的膫子。老爺又說:‘好一個活動的女兒,你再把口來吮一吮我的膫。’小妮子無奈,又得低頭下去吮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