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無駭見此情形,單手便把費庈父扶住,令費庈父無法俯身。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道:
“庈父兄,不必如此。費邑乃我魯國一地,我曾祖乃魯國魯孝公!今日他國來犯,吾能解百姓心疾,又能守護魯地,豈有不管之理?”
“今得庈父兄信任。待我回府與家翁通報,明日便隨你回費邑!”
展無駭雙手抱拳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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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無駭回到府後,見家翁展太爺正於大堂之上飲茶,便對展太爺說道:“家翁,無駭需去費邑些時日,還請家翁不必擔憂。”
展太爺性格慢條斯理,不急不躁,與後來的長孫季禽那是一模一樣。展太爺老來得子,滿眼都是是對展無駭的喜愛,回道:
“費邑?那地域乃魯國邊境,邊鄰宋國、衛國。自來不大太平,你去為何啊?”
無駭抱起雙拳,朝展太爺作了個揖,起身時眼神帶有著鋒銳,說道:
“家翁大可放心,無駭一人出行,不日便回。”
展太爺看無駭不肯回答,就不再多問。他也相信這武藝超凡的兒子,不大可能出什麼意外,他點了點頭回道:
“那你早去早回,回屋內休息去吧。”
無駭又作一揖,轉身往自己房屋走去。
此時展太爺不禁腦海裏閃過六年前的片段…….
那年無駭十六歲,與其去柳下邑遊玩,途中偶遇大批流民,與之走散。
幾日後,在一匪窩處尋得。無駭當時隻身坐在成堆的屍首旁,手中提著大刀,渾身是血。像一頭吃人棕熊。
回憶到此處時,展太爺打了一個寒顫。閃過些些許的不安,自言自答道:
“吾兒武冠天下,力拔山河,不會有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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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縣都的某處宅院內,一女子跪地而坐,張著嘴仰頭向天。
隻聽呸的一聲,一口濃痰飛到女子唇邊,從嘴邊滑落到地。
接著“哐呲”一聲,那女子臉上接著便挨上了一腳。隻聽到一男子喊道:
“你這人盂再接不住給掉在地上,我便削掉你唇舌!!!”
女子急忙爬起身來,默不作聲的用袖口把地上的濃痰擦了幹淨,惶恐的眼神顫顫悠悠的。
“好在今日我心情實在大好,就隻讓你挨這一腳吧!”
說話之人正是白天的濃眉大眼、一臉正氣的男子,費庈父。此刻他剛寫完一封竹簡,得意的神情盡顯。
費庈父坐在桌前,認真的把竹簡密封起來。之後便遞給旁邊男仆,說道:
“立刻送這竹簡回費邑,快馬加鞭,不得有誤。”
男仆彎腰接過竹簡,行了一禮,嘴裏嗚啊嗚哇的想說些什麼,隻聽費庈父皺眉斜眼地說道:
“行了行了,舌頭都沒了亂叫啥呢?快去,如有閃失,你可知後果?”
男仆連忙點了點頭,便轉身出門。
隻聽那費庈父又說道:
“埃!等等。你先去把前些日子贖來的那債奴帶來我屋,伺候我更衣入寢。”
吩咐完後,庈父起身伸了大個懶腰。接著抬起頭清理起了嗓子,似乎對今天的演講特別滿意。
剛剛那被踹倒的女子,聽到清嗓的聲音後,立馬跪著挪了過去,張開口,頭向著天。
隻聽又呸的一聲,一口濃痰直接飛入女子喉中。
費庈父滿臉得意,笑容滿麵的自言道:
“這下我費氏還不得在魯國舉足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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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展無駭那邊,一整晚都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腦海裏全是六年前救他一命的那十歲女童…….輾轉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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