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決文貴嬪(2 / 3)

“你是個惡魔!”

顫抖的聲音帶著驚懼,不安的瞪著雲若,身子抖如篩糠,腿一軟,咚的一聲跌落在地上。

“惡魔?”

雲若的手鬆開了對太後的禁錮,眼波流轉間,透著脆生生的魅惑,顧盼神飛,清脆的笑聲也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惡魔?本宮要是惡魔也是被母後你逼成的!本宮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為難本宮,一次又一次的置本宮於死地到底是為了什麼?本宮進宮礙著你什麼了,讓你對本宮恨之入骨?當初要不是你,本宮至於進宮來嗎?到現在,你又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將本宮除去,要說惡魔,母後你才是不折不扣的大惡魔!”

咬牙徹齒的聲音帶著徹骨的恨意,明亮的眼睛裏折射出森冷的光芒,“都是你逼的,有你在,就算是再溫柔再善良的都會被逼成惡魔!剛才在巷子裏你沒有將本宮弄死心裏很不甘心是吧?很生氣快要被氣死了是吧?嗬嗬,真是讓母後失望了,本宮就是命大,就是死不了,看你怎麼著?”

“你這個賤人!”太後咬著牙從地麵上站起來,想要扇雲若一個耳光。

雲若眼神一冷,手不客氣的將太後推倒在地上,臉色陰沉一片,明亮的眼神散發著綠幽幽的光,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又是扇耳光?你除了扇耳光別的事情就不會做了嗎?”

太後被摔得渾身生疼,倒在地上,一雙眼睛像餓狼一樣惡狠狠的瞪著雲若,咬牙徹齒的聲音布滿了恨意,“傅雲若,你別高興得太早,哀家早晚有一天要將你置之於死地!不殺了你哀家誓不為人!”

她恨死了,氣得七竅生煙,一張豔麗的臉猙獰的扭曲在一起,麵目醜陋得像鬼一樣。

“你剛才說了不殺了本宮就不是溫家的人,母後,不知道你說的這句話算不算話?”

雲若冷冷的勾起了唇角,嘲諷的說道,一雙眸子全是鄙視和不屑。

“母後最近時間心浮氣躁,適合靜養,依本宮看,還是先到皇家祠堂裏麵靜養幾天吧。”

溫柔的聲音輕飄飄的響起,聽在太後的耳中卻宛若鬼音一般,晴天霹靂般的,擊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冷汗涔涔而下,冷聲說道:“你敢!”

“母後,本宮也是為了你好,母後身為東盛皇宮最尊貴的太後,現在又快到您的壽辰之際,到皇家祠堂念念經拜拜佛,您會長命百歲的。”

溫柔的聲音中卻透著一股威嚴,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來人,送太後到皇家祠堂去靜養,沒有本宮的命令誰也不許讓她出來!”

話音陡的一轉,冷冰冰的味道從裏麵散開來,衝散了那絲柔和,涼透人心。

“遵命,娘娘。”

有侍衛走上來連扶帶拽的將太後押往祠堂而去,場麵驚心動魄。

“你們這群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混蛋,還不放了哀家,哀家一定要砍了你們的腦袋!滾,放開哀家!”

太後幾乎要吃人的聲音罵罵咧咧的響起,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瞪著雲若,惡狠狠的說道:“傅雲若,你竟然敢這樣對待哀家,哀家要殺了你!”

雲若的脊梁挺得直直的,清新雋雅的臉上布滿了冰冷的寒霜,絕美的唇也泛起了嘲諷的弧度,平靜的看著太後,一字一頓的說道:“母後還是省點力氣吧,現在宮門已經完全關上了,宮裏的糧食不足,到時候是不是能夠及時為母後送吃食還不知道呢。”

她的話輕輕的傳進太後的耳朵裏,太後的臉扭曲猙獰得更加厲害了,惡狠狠的瞪著她,咬著牙破口大罵道:“傅雲若,你以下犯上,無視宮規,哀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一定不會!你這個賤人遲早要天打雷劈斷子絕孫!”

“嘖嘖,沒想到太後竟然像市井潑婦一樣,連這種不要臉的話都罵出來了,怪不得雪慧公主會那麼不堪,原來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本宮今日真是長見識了。”

雲若臉上的笑容不變,甚至玩味的勾起了唇角,眼底閃過一絲惡趣味,“母後,你說像雪慧公主那麼不聽話,誰家的公子敢娶她啊,要不然本宮將她送到北狄去和親好了。聽說北狄的男人高大彪悍,對女人又溫柔,而且哦,更重要的是,丈夫死了,妻子是可以送給兒子或者小叔子當小妾的,這樣就不擔心雪慧公主守活寡了,你說是不是?”

“你敢!傅雲若你要是敢動雪慧一根汗毛,哀家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別以為你現在囂張就有多了不起,你一定會為今天的事情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太後的眼中浮起了一絲絕望,努力的掙紮著,想要掙脫開束縛,可是養尊處優了這麼多年,她又怎麼會是身強力壯的禁衛軍的對手,沒過一會兒,就被拉了下去。

“本宮願意為今天的事情付出千百倍的代價,但前提是母後先為以前你怎麼樣對本宮付出上萬倍的代價才行!本宮等著,看笑到最後的人會是誰!”

雲若的眼神冰冷,毫不畏懼的說道,一雙手死死的緊握成拳。

轉瞬之間太後已經被拉得好遠好遠了,嘴裏的痛罵和呼叫聲越來越小,最後直到消失不見。

雲若站在陽光下,任憑金色的光暈在她的身上鍍上了一層,整個人顯得恬靜而安詳,那雙眸子卻又流露出陰森的冰冷,溫暖和冰冷交替著,各自矛盾,又各自和諧。

“皇後娘娘,你沒事了吧。”

白岩鶴溫潤的嗓子在她的耳邊低低的響著,帶著一絲擔心,一絲驚魂未定。

雲若抬起頭來,不經意的在那雙溫潤如玉的眸子中捕捉到了一些複雜的情緒,轉瞬即逝,她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再仔細看去的時候,卻已經恢複了平靜,像最清澈的湖水,一眼就能夠望到底,泛著溫暖的色澤。

“本宮沒事,多謝白大人相救。”

雲若斂去心底的那些不安,輕聲說道,聲音溫柔卻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淡漠疏離。

白岩鶴溫潤的笑容也褪去,微微彎著腰行禮道:“微臣還要處理一些事情,先告退了。”

“去吧,辛苦白大人了。”

雲若清新雋雅的臉上染上了一絲笑容,輕聲說道,修長的手輕輕的揮了揮,轉過頭去輕聲說道:“流雲,走吧。”

“是,娘娘。”

流雲打起全副精神,跟在雲若的身後,從傅流煙的麵前緩緩的經過,什麼都沒留下。

傅流煙背對著雲若,手不自覺的伸進懷裏,骨節分明的手輕輕的摩挲著那方錦帕,眼底閃過一絲黯然,一絲隱忍的難過。

罷了,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能夠遠遠的看著和守護也是一種幸福。

“將這些屍體處理幹淨。”

他的目光不經意的回過頭去望了一眼那個纖弱的身影,眼底閃過深沉而複雜的感情,平靜的吩咐道,自己邁著沉穩堅定的步伐走遠了。

隻是那樣修長玉立的身姿怎麼看都透出一種蕭索而無力的味道。

雲若剩餘的路倒是沒有了一點障礙,順利的來到了養心殿。

“娘娘,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福公公看見她潔白的衣服上沾染上的鮮血,嚇得渾身都冒出冷汗來了,急忙走上前來問道,聲音裏麵帶著一絲顫抖,眸子裏的擔憂和害怕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住。

雲若低下頭去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潔白的裙擺上麵果然沾上了斑駁的血跡,有些是自己身上的血,有些是那些侍衛的血。

“沒事,路上碰到了一些犯上作亂的,打了起來。”

她臉上的表情淡淡的,輕描淡寫的說道,“皇上今天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地方,喝藥了嗎?”

福公公恭謹的答道:“回娘娘,皇上還是老樣子,沒有什麼變化,早上的藥已經喝了,現在還在睡著呢。”

雲若點點頭,不再說話了,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到後麵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走過來,坐在床邊,輕輕的扶摸著那張俊美的臉,柔聲說道:“熙,你好點沒?快點醒過來啊,我是你的若兒。”

她拿過桌子上一把碧玉的梳子,耐心而細致的將他烏黑如墨的長發挽了起來,束上玉冠,沉睡中的飄飄公子就活靈活現的出現在眼前了。

“很好看哦,熙,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為你挽的頭發,好看吧?”雲若溫柔而絮絮的說道,說著說著聲音裏染上了一絲難過。

看見司徒嘉熙這個模樣,她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得幾乎要窒息。

聲音也哽住了,再也說不下去,她揚起頭,將那種難過的情緒逼退了回去,輕聲說道:“熙,我今天讓人將城門關閉了,將那些上朝的大臣都扣在皇宮裏了,我厲害吧?”

她說著,又陷入了一片靜謐中,良久發出輕輕的一聲歎息,柔聲的說道:“熙,你再不醒過來司徒天宇都要進京了,到時候我們怎麼辦啊?就算是為了我也要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她這一回是真的害怕了,如果那些人將皇城翻天了,不光是她和司徒嘉熙,還有那幫效忠於司徒嘉熙的大臣及其九族,都要遭受滅頂之災,他們承受不起這樣慘重的代價。

雲若的心裏像壓抑了一塊大石頭一般,沉重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攪得她心神不寧,卻又不得不咬著牙,努力的向前走著,因為她的身後就是萬丈深淵,根本就沒有後路可以退。

“娘娘,該到皇上用膳的時候了。”

門外,福公公蒼老的聲音輕輕的響了起來,透過那扇木門傳到了雲若的耳中。

雲若收拾起滿身的脆弱,站起來,臉上已經是一片清冷,渾身也散發出一種不可言敗的氣勢,輕輕的推開了門。

福公公端著一塊托盤走了進來,上麵是幾碟簡單的小菜和一碗熱氣騰騰的瘦肉粥,氤氳著誘人的香氣,恭敬的放在桌子上,自己退了下去。

雲若按照往常的習慣,親自檢查了那些食物沒有問題之後,才小心體貼的喂司徒嘉熙,不假他人之手。

剛剛喂完司徒嘉熙吃東西,門外如煙的聲音急切的響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娘娘,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