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天雷的回答啊……”包子將馬車向前趕了趕,仰首眯眼看著前方如生雙翼,從崖壁飛快竄下的纖細身影,“難道我遇上了攻?不打劫金銀蘿莉,隻打劫絕世小菊花?”

那人一道流麗弧線般從崖上拋落,身後牽著萬丈陽光,金色泉水般一往無前的瀉下來,直直衝著包子腦袋呼嘯砸去,油條兒下意識抱頭要躲,包子卻不避,穩穩眯眼看著那身影。

果然,那影子在將要踩上他腦袋的前一刹緊急刹車,半空中抬腳虛踢,一個極其漂亮的鷂子翻身,穩穩踩上了崖底一塊突出的岩石。

清風自崖外奔來,牽引得他麵上輕紗微拂,露出的一雙眸子明若秋水,身姿輕盈美妙,仿佛風一吹便可吹去。

油條兒嘩的一聲驚歎,“漂亮哦,長了翅膀一樣……”

包子甜蜜的微笑,看著崖石上的蒙麵人,袖子一抄,懶懶道:“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有可能唐僧;長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也有可能是鳥人。”

“死到臨頭,猶自猖狂!”那人盯著包子,冷冷開口,聲音似是刻意壓得低沉,不辨男女,不過大抵是個年輕人。

“搶劫搶劫,不過劫財劫色,難不成你還要殺人?”包子笑嘻嘻看著那少年,“喂,強盜不是這麼個做法的,你好像犯了道上忌諱了。”

“道上規矩由人定,自也可由人破。”那人攏手袖中淡淡而言,語氣低沉平靜,說起話來語鋒如鐵,顯見性格剛強,包子盯著他的眼睛,揣摩著他的語氣,隻覺得似曾相識,卻又一時想不起何時見過這麼一個人物。

目光一轉,從那些自出現就一直沉默著的黑衣蒙麵男女們麵上掠過,這些人步法不凡,氣勢端凝,無論從武功還是氣質,都著實不像尋常落草為寇的烏合之眾,倒有點出身大家謹嚴有度的味道,但是大家子弟,又怎會淪落如此?

不過,如果真是淪落了的大家子弟,倒也可以解釋對方為何劫財還要殺人了——為了麵子嘛。

落了草的鳳凰,不能麵對自己的恥辱,也為了維持那點外在的聲名,避免風聲泄露,殺人滅口是難免的。

隻是,會是哪家破落戶兒呢?

現在的武林局勢,已非當年,自從師父在碧落神山相讓臭娘,將一身絕頂武功還給千絕門,從此飄然遠引不知所蹤,熾焰幫由大護法接位,再無當年素幫主統領下的煊赫威勢,於是無人壓製的江湖道上,爭奪權位地盤的事兒天天爆發,一朝霸主一朝奴的翻雲覆雨屢見不鮮,一時還真想不出是誰。

想到素玄,包子的小心髒痛了痛……我那最瀟灑的師父啊,卻是個為命運整治得最不瀟灑的倒黴人兒,你如今在哪裏呢?

麵上卻依舊笑嘻嘻,托腮看著那少年,包子招了招手,“那麼,來殺吧。”

他好整以暇的樣子,別人看著都不禁心下不安,欲待好生掂量了再下手,那少年卻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剛烈性子,森然一笑,道:“好!”

話音未落他已經掠了過來,飛燕般的身姿牽出一條金色的陽光,光華耀眼之中有更亮的白光閃起,劍光未至,寒氣已經凜冽的逼上包子的喉頭。

那衣袖翻飛間,露出一截手腕皓白如雪。

包子的手指已經探出袖管,他有一千種辦法可以躲過這一劍並反製對方,然而一眼瞥見那雪光,突然心中一動。

立即伸腿,故作無意將撲過來的油條兒絆倒,包子尖呼一聲,慌慌張張往後一栽,一個懶驢打滾滾下車廂,那劍光不肯放棄,立即流電般追躡而來。

包子亂七八糟驚呼著,突然神奇的一穿一拐,不知怎的便突破了那劍網,隨即不管那劍勢鋒利,往人家胸前一撲。

“啊!”

雙胞胎一聲尖叫,油條兒也嚇怔住了,主子這是怎麼了?往人家劍上衝?人家隻要回劍一橫,主子的大好頭顱就要骨碌碌滾落塵埃了。

“人家”卻突然比油條兒還要驚訝的怔住了。

漫天漫地的劍光突然一收,凝在了半空中不知道動彈,那一泓秋水難得的於指間顫抖,那少年呆怔的俯首下看,全然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的尷尬事兒。

那孩子……那孩子……

居然趴到自己胸前,大腦袋死死埋在自己心口間!

目光緩緩下移,和那個一臉無辜趴上來的孩子抬起來的大眼睛對上,那孩子烏溜溜的眼睛一轉,突然對他咧嘴一笑。

少年心中一顫,立即抬劍要砍。

可惜已經遲了。

早已憑著那一趴,確認了心中懷疑的包子,突然伸手,惡毒的將少年一抱,大力將他胸前一擠!

“那個,36D哦,姐姐你發育真好。”包子埋首雪色山峰之中,樂滋滋的打量被自己擠出來的優秀成果,得意洋洋不住磨蹭,陶醉地以自己的小臉精準的丈量對方SIZE,“你幾歲?我臭娘都不及你,天生波霸嗬嗬嗬。”

黑衣人齊齊石化,油條兒露出五雷轟頂的表情,雙胞胎萬分同情的看著那個倒黴的被自己主子“擠奶”的少年……這位姐姐好可憐,青春少女耶,遇上咱們這個什麼都幹得出來的主子,倒了八輩子黴了。

眾目睽睽下那少年怔在當地,她小小年紀女扮男裝,帶著這一批兄弟姐妹占山為王,辛苦掙紮生存,雖然年紀最小,但靠著勇悍堅強心誌出眾,在眾人中極有威信,如今不想這一票居然遇上個小流氓,玩出這麼陰損的一招,一時猝不及防,竟不知如何應對。

青春期正當發育,這一擠好生疼痛,連帶得手臂酸麻,少女持劍手臂不住顫抖,露在麵巾外的明亮大眼漸漸聚集起閃爍的淚光,卻倔強的不肯掉下。

一片靜默,這個尷尬時刻,少女的屬下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靜寂中少女忽然一甩頭,一咬下唇,再次揚劍。

你辱我,我殺你!

包子立刻鬆手跳開去,跳出的時候手中不知怎的扯出一長截白布條,在爪子裏騷包的揮舞。

一邊笑嘻嘻道:“哇塞,彈性超好喲。”

那少女揮劍要追,突然發覺不對,再一看自己麵罩早已被抓落,胸前不知何時已經被割開衣服,而那白白的一長條正是自己的裹胸布。

腦子裏轟然一炸,也顧不得去追殺人了,趕緊伸手掩胸向後退,她確實發育良好,裹胸布被這缺德的小流氓一拉,胸前一雙飽滿的鴿子立時跳了出來,洶湧得擋也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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