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樓怔仲的杵在原地,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翦瞳也跟著一黯。心中的某一處角落,隨著男子離去時的寂寥身影,也跟著狠狠地抽疼。

寢殿中的琉璃宮燈霎時熄滅,神思的倚樓急忙回神,身後已經響起沉穩的腳步聲。倚樓還來不及轉身,身子就已經被人攬進懷中。

淡淡的梨花飄香傳入鼻息,竟然讓倚樓有些訝然,全身僵硬的任由他擁著自己。

炎晟蹙眉看著她,見她臉色有些暗淡,沉聲問道:“事情進展的不順利嗎?”倚樓不著痕跡的從他的懷中退出身體,如實的回道:“我還沒有找到東西!”

“有線索嗎?”炎晟蹙眉問她,眼眸漸沉。稍稍搖了搖頭,倚樓有些頹然的答道:“還沒有。”炎晟走到她的身邊,再度見她納入懷中,輕聲道:“也許那東西早就不在了,被他毀了吧!”

聽到他的話,倚樓頓時變了臉色,一反常態的推開了他,厲聲吼道:“不會的,他不會這麼做!”炎晟臉色一沉,鳳目輕眯的看著她。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倚樓急忙斂下窘迫,緩和了神色道:“晟,你要相信我,那東西一定在皇宮中。”炎晟依舊陰沉著臉色看著她,倚樓看著他眼中的陰鷙,心知是剛才的話語讓他不悅。

慢慢的走到他的麵前,倚樓踮起腳尖,將自己的唇瓣貼上他的薄唇,原本隻是想輕輕一吻,卻不想被炎晟一手扣住後腦,加深了這個輕吻。

倚樓緊緊地蹙眉,就連垂在身側的雙手都跟著收緊,心底深處漸漸湧起一種想要掙紮開他觸碰的衝動。斂下心中的不明情愫,倚樓沒有輕舉妄動,隻是乖乖的被他擁在懷中。

好久以後,炎晟才肯放開她,指腹摩挲著那紅腫的雙唇,滿意的勾起一抹淡笑,“好吧,你繼續去找,不過要快,已經過了一個月了!”

倚樓全身一僵,這才意識到日子過得很快,木訥的點點頭,應對著他。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之後,她才神色慌張的走到窗前。

推開一扇窗格,薄涼的夜風徐徐吹進,倚樓直直的望著昏暗的九重宮闕,心頭的陰霾越來越重。抬手輕敷上還有些紅腫的唇瓣,倚樓頓時眉頭緊蹙,伸出掏出手帕,她竟然不自覺的擦拭著紅腫的唇瓣,想要將那上麵殘留下來的,陌生的氣息拂去。

皇宮中搖曳的宮燈一盞盞交相輝映,倚樓手中緊緊地攥著那塊白玉牌,輕聲又堅定地說道:“哥,我一定要帶你回家!”

翌日一早,離煙早早起床,昨夜整個右臂疼的她差點斷了氣。躺在榻上,輾轉反側整整一夜,她愣是沒有闔上眼眸。

雅蘭小心的端來湯藥,細心地伺候她喝了下去。喝過湯藥,離煙才稍稍有了些精神,看著自己被白布裹得嚴嚴實實的手臂,她的心中就被熊熊的怒火包圍。

“雅蘭,你快去準備車,我要出宮。”雅蘭隨口應了她一句,等到反應過來時,才吃驚的問道:“郡主,您的身體這樣,怎麼出宮啊?”

離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猛的翻身下塌,險些失足摔倒,幸好雅蘭扶住她。舉目望著外麵,離煙雙目腥紅,杏目微眯的說道:“不是讓你準備馬車嗎?”

“可是,郡主……”雅蘭想要勸阻,卻被她厲聲的嗬斥,“少廢話,讓你去做什麼,就馬上去!”

見她臉色陰鷙,雅蘭也不敢多說,才要出門去準備,又折身回來問道:“郡主,咱們要去哪裏?”離煙低頭看著自己受傷的手臂,咬牙說道:“去白雲觀!”

雅蘭見她心意已決,隻好忙著去準備東西。離煙憤恨的望著遠方,臉色是從未有過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