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姨娘嗤之以鼻的回了沈夫人一眼,這眼光才落到信箋之上,沈夫人看著她那越來越不好看的臉上,眼角的魚尾紋卻是越顯得多起來,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條線,見著那遠處的鵝卵石小路上漸漸走過來的幾抹身影,便笑盈盈的走過去。

林巧蘭一把將信箋狠狠的撕碎,灑在地上,身邊的鶯兒見此,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姨娘,怎麼了?”

那賤人竟然叫相公救回來了,自己為何就沒這麼好的運氣,而且這樣的話,自己在也沒有什麼機會成為正室夫人了,難怪奶奶的心情會突然一下不好起來,原來都是這夏楚楚鬧的,叫不行,自己不能活著讓她進這個家門,隻是怎麼才能叫夏楚楚一輩子進不了這個家門呢?

一麵見著沈夫人已經迎著那些姨太太跟著與自己一起同為相公妾室的蘇姨娘和趙姨娘來了,便掛上一抹笑容,回了身邊的丫頭一句,“沒事!”這說著,便也迎著過去。

沈夫人迎上去,見除了子畫的另外兩房妾室,還有與自己平輩的兩個姨太太,司徒姨娘跟著嶽姨娘也來了,心裏到底是有些不舒服,自從老侯爺走後,大家便都難得聚在一處吃飯,都是各自在各自的院子裏吃住,便是給老太君請安,那也是刻意的把時間錯開了的。

“司徒妹妹跟著嶽妹妹也來了,快請,今日母親身子乏,我就勉做這東道主,招呼著各位了。”沈夫人說著話兒,特別是那東道主三字,隻覺得是底氣十足的,一時間脖子也撐的直直的。

司徒晴跟著那嶽美梅聞言,笑了笑,“姐姐客氣了。”兩人這表麵之上是對她笑臉相待,然那心裏卻是一直嘲笑著她,身下無子嗣。

在說這北堂家,現今除了北堂子畫這個侯爺之外,還有另外庶公子,正是這司徒晴跟著嶽美梅二人所諗。

如今年僅十八的二公子,北堂子殞,是上京城四大才子之一,三歲執筆,五歲作詩,十歲就得了秀才之名,隻是身體從來羸弱,自會吃飯起就開始吃藥,十六歲的時候參加了科舉考試,眼看是穩穩得金科狀元的了,卻不想在考堂之上卻突然病發,所以便與那金科狀元錯開,以至於他這兩年多來,整日因為此事而鬱鬱不樂的。隻想等著明年的科舉,在博得一個好的彩頭了。

為此,生為他親身母親的司徒晴沒少為此遺憾,眼看就要超過那北堂子畫了,卻不想在節骨眼上出了事。

而這嶽美梅之子,卻還不過是個十歲的小子,還不懂得事理,更不知道自己的親娘與母親沈夫人之間的暗戰,整日裏還跟著上京城裏的那幫貴公子,在書院裏捉弄先生,若不然就是回來戲弄著小丫頭們。

反正這說來,都不是讓人省心的主兒,也是因為這樣,嶽美梅跟著司徒晴才沒那麼多的時間與沈夫人較量。

大家相互打過了招呼,這便隨意的結伴在院子裏逛起來。

且說這姨娘跟著姨奶奶們,除了定時來這春暉園裏給老太君晨昏定省之外,就很少流連與這院子裏,所以也不曾好好的欣賞過這院子別樣風景,如今見這院子裏的各種上品牡丹,都滿臉的驚豔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