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子畫口中的酒差點叫她的這話給嗆出來,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暗無比,然這樣的神情也隻是在臉上維持了一下,這便消失不見,唇角淡定的勾起,“在下也聽說過!”俊眸含笑,隻是這句話的咬字極重。

他話音剛落,涑傾月那裏也跟著附和道:“我們也聽說了。”一麵轉臉對身邊的秦若柳擠眉弄眼的說道:“若柳,你說是吧!”

“這個事情,整個大燕國都知道,我們沒有理由不知道啊,隻是我們絕對不認識這樣的人。”秦若柳應過了涑傾月的話,妖媚的俊臉上是無比的認真。

隻是他的這話才說完,眉心便蹙起來,下意識的去看了北堂子畫一眼,眼裏浮起一抹恨意,又一腳給他踢回去。

北堂子畫俊眉一揚,咬咬牙,原本正欲踢回去,卻怕這夏楚楚看見,隻得威脅的看了秦若柳二人一眼,笑容滿麵的朝夏楚楚道:“來楚姑娘喝酒。”

夏楚楚也發現三人的神情有點詭異,突然想起那北堂子畫來,聽說大江南北都是他的養著的小倌,所以他才時常不會上京城。又見三人這俊容好比天人,妖魅的也罷,神仙的也罷,還有這邪魅的也罷,哪一種都是絕對吸引人的,說不準他們三人與那北堂子畫還有些關係呢。

隻是這想歸想,卻沒直接說出來,抿唇淡笑,舉杯一仰而下。

但這喝酒的豪爽模樣實實在在的嚇了北堂子畫一跳,而且他記得夏楚楚的酒量及其的差,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同床共枕的次數雖然輸屈指可數,可是自己仍舊記得,她的酒量極小,成親那天晚上,動她還是因為她喝了小半鍾酒醉了,而且那還是交杯酒。

夏楚楚一口灌下去,隻覺得這酒味也太淡了,有些失望的拿過酒壺來,自己又滿上一杯,朝那北堂子畫等人一敬,便又喝下了。抬起頭來,見他們都用這麼驚恐的眼神看著自己,心裏這才反應過來,方才自己給忘記了,豪飲起來。

微微一笑,這才婉轉的擦了擦唇角,“你們別客氣,來我給你們倒上。”說罷,舉起酒壺來。

秦若柳看了一眼自己酒盅裏才抿去半口的酒,“想不到楚姑娘竟然是這麼豪爽的人,來幹!”

“嗬嗬,好啊,你們別先趴下就是了。”她可是有千杯不醉的稱號。其實,她根本就沒有醉過。

上京城,信陽侯府邸。

老太君的春暉園裏頭,隻見這前院的海棠亭子裏頭,老太君正由著林姨娘跟著沈夫人陪著呢,亭子外麵,幾個衣衫得體的二等丫頭正在那片鋪著能做鏡子一般光亮的大理石地板空地上擺放著幾張花式小幾。

青靈在那裏指著管茶水的小丫頭們把茶水跟著糕點瓜子水果什麼的擺上來,而在不遠處,便是一片牡丹,十幾個品種的,開的正豔。

“難得奶奶今兒高興,若不然一會兒我給奶奶彈一首曲子助助興吧!”林姨娘坐在老太君身邊的小凳子上,一麵乖巧的給她垂著膝蓋,溫柔細膩的聲音說道。

那老太君看著眼前這般孝順的林姨娘,又聽見她取樂自己的話,不禁高興的拉過她柔滑的小手,笑眯眯的說道:“到底是我林家養出來的親些,這麼會體貼人,真真是我的心肝寶貝兒,這麼曉得我的心思,知道我愛什麼不愛什麼,我多疼愛你,別人也不能多說一句羨慕的話兒。”

在說這信陽侯府的老太君,本是益州人士,後嫁給入信陽侯府,一路至今,如今那益州的太史大人,正是她的親侄兒,而這林姨娘,正是他侄兒家的女兒,按理是要叫她一聲姑奶奶的,如今又結了親,便是親上加親,也難怪她這麼稀奇寶貝著這林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