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既然是自己娘家出來的姑娘,所以自然是不能委屈了的,原先若不是老侯爺先把子畫的婚事定下來,那麼六年前,她定然是不同意那姓夏的女人入門子的,不過如今算是老天有眼,不管她是叫人劫走了,或是自己發瘋跑了都罷了,反正都不在。她不在,這正室的位置就空了下來。
當然,不會空太久的,自己若是不能把林丫頭扶上這正室的位置,那麼自己這些年也白活了。
林姨娘抬起頭來,杏眸含笑,“奶奶,你別這麼說,一會兒其她的妹妹們來了,難免又要不高興了。”
話說這林姨娘當真是清湖邊長大的姑娘,這說起話來,嬌滴滴的,跟著那清湖的水一樣柔柔的。
隻是這種驕縱的柔,不是什麼人都喜歡的,沈夫人聽見她們倆的這話,臉色便不大好看,心裏隻想,都曉得是一個門子裏出來的姑娘,能不親熱麼?又是一老一少。隻覺得老太君方才的那句話,就是針對自己的,隻是心裏也不過是氣氣罷了,自己還得在這個家裏生存,而這老太君又是家裏的老祖宗,又是管家的,自己能惹得起麼,如今娘家也不如當年那般的厚實堅韌。
心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在二人的眼前勉強的掛起一個笑容來,隻是三分喜樂,七分苦澀。
林姨娘這正是高興著,便進青靈進來行禮,手裏還拿著一封信箋,“老祖宗,侯爺來信了。”
聽見北堂子畫有信來,三人都直起了身子,那林姨更是連忙站起身來,連忙走到青靈的麵前,接過信交給老太君,“奶奶,您瞧瞧,相公是不是要回來了?”林姨娘滿臉掩飾不住的興奮,這麼多年來,這可是相公第一的次寫信回來,指不定是知道那姓夏的賤人不見了,想要把自己立為正室呢!
沈夫人也關心的圍過來,隻是她心中卻是擔心這北堂子畫出個什麼事情,所以才寫信回來的,一雙帶著細細魚尾的鳳眼隻落到老太君手裏顫抖著的信紙上。
老太君折開信箋,卻見上麵除了頭一句是給自己問安的,下麵便都是說那夏楚楚的,信也不長,不過是一小段而已。
見她過目完了,林姨娘隻連忙問道:“奶奶,怎麼了,是相公要回來麼?”
老太君把手裏的信交給沈夫人,臉上明顯沒有了先前的興致,隻示意青靈道:“青丫頭,來扶著我回去休息吧。”說罷,又轉頭朝沈夫人道:“一會兒她們來了,你代我招呼著。”
沈夫人這已經看到信上的內容了,自然知道老太君為何一下沒了興致,不過自己倒是高興,應了她的話,交代青靈好生的伺候,這便送著她們出了亭子。
林姨娘見老太君走了,便一把從沈夫人的手裏拿過信來,“我看說了什麼,奶奶為什麼不高興了。”
沈夫人也不去搶,看了信,心裏才有些得意的感覺,隻提醒她道:“是子畫要回來,不過你最好不要看,免得也會不高興的。”
信上說的,正是有關夏楚楚的事情,北堂子畫說她叫仇人劫走,如今他們已經救回來了,正在送她回上京城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