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子殞眼下也不見得怎麼樣的好,這個突然衝天而降的女人把他也怔得措手不及,原本正在馬車裏看書的他此刻隻得是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個女人,然卻是一瞬間愣住了,張著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外麵趕著馬車的車夫連忙勒緊了韁繩,書童則滿是擔憂的朝馬車裏問道:“公子,您怎麼樣了?”
北堂子殞看著自己已經叫這個女人砸爛了的馬車頂篷,又看了馬車裏的一片淩亂,隻得無奈的搖搖頭,“沒事!”
抬頭看了一眼那此刻已經不能算是馬車頂篷的頂篷看去,烈陽高掛,隻覺得金色的陽光射得自己頓時眼花頭暈的,下意識的扶著額頭。
夏楚楚此刻已經清晰過來,自己這是惹禍了,竟然把人家的馬車棚頂都給砸壞了,到底是不好意思,隻得從袖裏拿出一支簪子,“這位兄台,這個也不知道值不值你去修馬車,不過我眼下就這麼多了。”說著,不容置否的硬塞給眼前看去一副病態,扶著額頭的俊美男子。
北堂子殞有些哭笑不得,這還沒開口說話,卻見這她竟然若無其事的當著自己麵,朝腰間解去,正是疑惑,卻見她從腰間解下來的,竟然是一件薄料的紗織外衫,難怪自己見她的這身衣服,總覺得有些怪異,原來是她根本就沒穿外衫。
隻是,人家自己倒是沒什麼,然這北堂子殞卻是覺得十分的尷尬,頓時隻覺得耳根子發熱,連忙將頭垂著,聖人有雲:非禮勿視啊!
夏楚楚這穿好外衫,這便準備跳下馬車,隻向這馬車中的文弱男子看了一眼,隻道:“今日原非本意,以後若是有機會遇見,在給公子道歉。”說罷,便要跳下馬車,卻見這俊美男子麵臉的蒼白,額頭間都全身汗珠。
下意識的朝這敞開的馬車棚頂看去,雖然現在是正午,不過不至於把人嗮成這個樣子吧,說罷,不禁有些擔心起來,不會是自己把他砸成這個樣子的吧?問道:“公子沒事吧?”
北堂子殞此刻隻覺得胸悶得厲害,頭也比先前暈了許多,想必是因為這太陽的關係吧,聽見夏楚楚的問話,隻得強打著精神回道:“嫂子,我麻煩你幫我把範蓉叫進來,他知道我的藥丸放在哪裏。”原本是想直接叫範蓉進來的,可是以現在自己的聲音,實在是不能保證他在外麵能聽到。
腦子裏轟的一聲炸開來,夏楚楚有些緊張的看向這病態美男,“你剛才叫我什麼?”心裏忍不住咒罵一聲,自己怎麼走到哪裏都能遇見熟人啊?老天爺不帶這麼玩人的啊!
北堂子殞的記憶裏,沒正經見過這夏楚楚,想當年夏楚楚到信陽侯府的時候,自己不過是十二三歲,這幾年的時間裏,自己雖然不過是在過年的時候見過她幾次,但也能清楚的記得這是自己的嫂子,原左相家的小姐。所以自己是不可能認錯的。
不過北堂子殞也能理解嫂子現在的驚異,她前陣子失憶了,之後又沒在見過自己,眼下不認識也是正常的,起著此刻看去已經開始發白的唇瓣,那臉上依舊帶著猶如春風一般的笑容,“嫂子失憶了,不記得子殞也是正常的,隻是嫂子這是要去哪裏,怎麼會想到,想到翻牆呢?嫂子想要去哪裏,隻管跟,跟門房那裏說一聲就得了,為何,為何要翻牆呢?這多危險啊,這沒摔著還好,若是摔著的,可怎麼辦?”話至此處,卻沒有完,隻聽他咳嗽了幾聲,仍舊虛弱的說道:“況聖人有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