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秦疏狂想像的那樣,這第一關直接就把刷掉了許多人,此刻所剩下的不過是三四十組人而已。

“不知道接下來是什麼哦?”第一關這麼喜感,秦疏狂忍不住好奇的說道,因為沒指望蕭雲崢會回答自己,所以她說的很小聲,卻不想身旁的一個少年竟然聽見了,而且還好心的回答她道:“要是儀式不變的話,應該是三人行吧!”

“三人行?”秦疏狂聞言,有些不解的看著少年。但是因怕自己在問下去,被人識破身份,隻得連忙打著哈哈道:“也是啊!嗬嗬!”一麵連忙別過頭。

卻見前麵有管事拿著繩子上前來。秦疏狂見他們的那動作,頓時明白了何為三人行。分明就是三條腿而已,還三人行,把兩人的左腳和右腳綁在一起,若是不同步的話,定然會摔跤的。

不是她要輕視三苗,隻是他們這選士的活動,不對,按照他們的話來說,這叫做儀式,竟然如此幼稚。

秦疏狂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和蕭雲崢的左腳綁在一起的右腳,隻道:“一會兒你慢點啊!”以她和蕭雲崢的這差距,他的一步絕對是自己的兩步。

蕭雲崢回看了她一眼,雖然沒有口頭答應,不過好歹是默認了,如此秦疏狂也鬆了一口氣。

這一次無需在環繞著王城跑一圈,但是卻要兩人一起走安全走過這橋的對麵,而這橋根本不能當作橋,隻是一些竹竿搭在河上麵而已,中間甚至連條固定的繩子都沒有。秦疏狂就不明白了,想要成為士者,與這麼綁著腳過這簡易竹竿橋有什麼聯係?

而且這些竹竿因無繩索固定,人走到上麵去,難免是容易滾滑,而那些先上去的人也應腳步不齊不穩,所以直接從竹竿中間的風息掉下河裏去。

看得秦疏狂一陣寒顫,但見掉下去的人越來越多,她這心就顫抖得越發的厲害,且不說這已經算是寒冬臘月了,她所擔心的是掉到水裏,身形會露出來,這裏的人目光都是雪亮的,難道會看不出來麼?

擔心什麼,就來什麼,秦疏狂這才想著,那廂便人群裏便有人騷動,“竟然有女人?”

“怎麼會有女人?”

士者,是替神辦差的,而在女人是不能做士者的,如今這來參選的人群裏,竟然混了女人進來,不止是管事的被嚇住了,連大巫師都親自下台來了。

秦疏狂隨著眾人的目光看去,果然那掉下水裏的人裏,竟然有個女子,隻見她被人扶上來,顧不得冬月寒水刺骨,連忙跑到大巫師的麵前磕頭求饒道:“大巫師,求您饒了小民,我隻是想為母親祈福而已,絕對不敢褻瀆神……”

大巫師沒有聽完她的解釋,當即示意侍衛便把她拉下去了,隨之不知道跟那些管事說了什麼,那些管事隨之讓大家停住,站成一排。

“方才的事情大家也看到了吧,大家不要妄想褻瀆神,若是還有女子請現在站出來,若不然的話,下場各位是清楚的。”那管事的聲音不高,但是很尖利,聽得秦疏狂有些心虛,隻是她卻始終咬著唇。

蕭雲崢能感覺到她的緊張,淡淡的看了她,身後捉住她的手,緊緊的握住。

冰涼的手突如其來的叫這份暖流所包裹,秦疏狂愣了一愣,怔怔的抬著頭看著蕭雲崢,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此刻握住她的手的人,是她一心所掛的北堂子畫。

“你呢?我看你這樣瘦小!”管事尖利的聲音突然轉到了秦疏狂的身邊,她立刻撐直了身子,胸前無任何的波瀾,以證明自己是個男人。可是卻發現,那人群裏已經主動的站出了七八個少女,也都是身材瘦小,難怪這個管事的會把目光轉到她的身上。

不緊張是假的,可是她從未焰兒做一件事情,如今她不能主動的退步,脖子上圍著圍巾,她不必擔心沒有喉結而被她們發現。所以,隻要不扒衣衫,她就要堅持否認。

可是這管事盯著自己的目光卻是遲遲不移,似乎就是在等著自己承認。

她就是不承認,回頭看著蕭雲崢,卻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可是他仍舊是一臉的麵無表情,秦疏狂實在是不知道他那冷冰冰的眼神想表達什麼?心一橫,下意識的捏緊了蕭雲崢的手,拉著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前按去,很是氣憤的朝那管事道:“我是男是女,問他!”

那表情,好像被這管事的侮辱成了女人而生氣一般。

蕭雲崢心猛的一怔,像是碰到了什麼燙手山芋似的,隨之迅速的抽回手,冷颼颼道:“我最討厭男人的胸!”臉上,滿是厭惡。

那管事的見他二人的表情,都皆不善,隻得訕訕道:“是男人就好。”一麵繼續檢查其他的人。

秦疏狂見他走遠,卻仍舊不敢鬆一口氣,深怕自己還被別的管事盯著。

這檢查的時間分明隻是那麼短短的一炷香,可是對於秦疏狂來說,卻像是過了幾個世紀一般的漫長,等管事那裏開口繼續之時,她才吐了一口氣。

而因先前神經繃得太緊,所以此刻雙腿有些虛軟,幸虧有隻腿還跟蕭雲崢的綁在一起,所以即便自己靠在他的身上,也看不出來。

“能過麼?”眼看就要到他們了,蕭雲崢知道身側這人此刻是什麼狀態,難免是擔心,畢竟這若是掉進水裏去,她的這身體,恐怕是吃不消。

“管好你自己就行!”秦疏狂大口的吸著氣,站直了身體,低頭垂眉看著二人的腳,準備一起啟步。

隻是,這些竹竿已經散亂不堪了,別說是綁著腿,便是沒有綁著,自己也懷疑,究竟能不能過去?此刻難免有些後悔自己剛剛說的狠話,還讓蕭雲崢各自顧各自,此刻卻不知道如何下腳。

“什麼都別管,攀著我便可!”蕭雲崢見她那模樣,便道。

仍舊是涼涼的口氣,不過卻叫秦疏狂深深感激,當即閉著眼起步,隻當與平日一樣,而蕭雲崢其實就一直用輕功攜著她走過這所謂的橋。

他們過了,其中自然作弊的成份,但是沒人發現就行。

而此刻剩下的人,不過是十來組。

接下來又是什麼?她已經很憔悴了,隻是已經到此刻了,她怎麼能放棄,何況蕭雲崢也一直在幫著他,雖然他一直為給自己好臉色,口氣也總是冷冰冰的,但不容否認,自先前到現在,若非他幫自己,自己恐怕早在第一道就失敗了。

果然啊,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接下來,便是比武了,也是最後一關,二十二個人都關在一個房間裏,能出來的四人便將成為士者。

隻要不用毒,這事好辦,既然已經到這一步了,蕭雲崢不可能看著別人打自己吧!

所以,毫不用懷疑,秦疏狂甚至一點傷都沒有,就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成了這個所謂的替神辦差的士者,當日得到大巫師的讚許之後,他們四人便隨著管事的阿佤塔,塔裏關著的便是北堂焰。

四人各執一方,而且四周的一切侍衛,竟然都撤走了,隻是塔裏守著北堂焰的毒物並未帶走,這倒叫秦疏狂有些傷腦筋,隻是看著蕭雲崢從那管事手裏接過鑰匙,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管事的方走,其他兩個與他們一起成為士者的男子便開始附身與塔前興奮的祈福。

秦疏狂也跟著假意的跪下來,與他們一起祈福,此刻萬事俱備,隻待天黑!

蕭雲崢估計不止是給秦疏狂一個人不近人情的感覺,所以其他兩個士者都沒敢靠近他與他說話,隻是跟著秦疏狂說明日祭拜,會怎麼的熱鬧,到時候會有很多年輕的未婚姑娘來此,到時候他們就能對歌娶媳婦回家了。

麵上與他們說說小小的,心裏卻早已經恨不得私自打開塔門,進去看看北堂焰究竟怎麼樣了,有沒有被那些毒物咬傷,或者會不會中毒了。

夜幕降臨,幹冷的天空之中,這塔四周的木葉隨風飛舞,瘋狂的卷落到四人的身上。

秦疏狂不究竟這個神在他們的心裏究竟是如何的根深蒂固,這麼冷的天,他們居然精神抖擻的,還自豪的覺得在為神做事。

五更天之前會有人來把北堂焰接走,所以這天黑下來,那送飯的走後,蕭雲崢便動手將這二人殺了。

這難免是叫秦疏狂有震驚,“你點穴就好,為何要殺他們?”

“你不殺伯仁,伯仁因你而死!”蕭雲崢幾乎沒有看那屍體一眼,拿著鑰匙便準備打開塔門。

那二人身為士者,卻把妖童丟了,三苗人豈會饒了他們?到頭來他們還是會死,此刻蕭雲崢反而給了他們一個痛快。

秦疏狂深深一震,她必須接受現實!這裏是封建時代。見蕭雲崢在打開門,便喚住他道:“你等等。”一麵把這四周的火把都拿過來。

這天下,她還沒有見過不怕火的生物!蕭雲崢見此,倒是有些意外,這個自己還真沒想到,從她手裏接過三四隻火把了,才推開門,迎麵便問道一陣腥。

二人背對著身子,左右手都拿滿了火把,直接用火把開出一條路來,一麵還得顧及著頭上的毒蜘蛛。

不過幸得這些毒物隻是用來防守的,所以隻有外麵這一圈,將火把遞給秦疏狂,“你小心些,我去解焰兒。”

秦疏狂點頭,此刻才看清楚那些被火嚇退開的蛇與蠍子,尤其是那些蛇,仰頭往滋滋的吐著信子,不過估計是看多了,秦疏狂倒是不怕,隻要不被咬傷就好。

片刻,蕭雲崢便背著北堂焰出來,依舊用這樣的法子除了塔,秦疏狂隻將塔門關好,將那些毒物鎖在裏麵,又把火把還原插zai原來的地方,這才隨著蕭雲崢一起進了林子。

林子裏的毒物也不能小視,所以二人早在先前便準備走水路,隻是須得翻過這座山,到了河邊,那裏早已經備好了船,如此他們便能逃脫了。

一切比秦疏狂想象的還要順利,蕭雲崢背著昏迷的北堂焰,自己緊隨其後,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秦疏狂的雙腿仍舊機械性的跑著,突然被蕭雲崢一把拉住,這才發現已經到了河邊。

喘著氣上了船,一麵問道:“你沒事吧!”被這林子的蛇咬到,根本沒什麼感覺,所以她要趕緊檢查一下自己和焰兒,身上還有著石碣給他們備的解藥,隻要不是什麼厲害的毒蛇或是毒蟲,那藥都能解。

蕭雲崢沒管她,見她上船來,便劃著船順下遊而去,走了一段路,見北堂焰未曾醒來,才扶起北堂焰,方發現他今日中了迷香。

“怎麼了?”秦疏狂見此,隻覺十分的擔心,深怕他中毒了。

“無妨,想來明日天黑之前會醒!”蕭雲崢說道。

秦疏狂這才鬆了一口氣,抱著北堂焰,坐到船上。“那日石碣侗王說你知道如何出進這十二川,如今我們這是要出去麼?”她還不想走,想找到北堂子畫在一起離開,可是卻又不能把焰兒留在這裏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