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書
“可馨,你不必過激,我也就隨口那麼一說。”越是激動,心裏可就越是有鬼!
“隨口一說?這種事能隨口亂說嗎?”我依舊不悅。
皇甫白逸心緒波動,依舊保持著表麵的淡然,“有時候愛與恨往往隻在一念之間,我剛剛真的是無心的。你卻太急著跟皇甫弘煜撇清關係,在某些方麵也說明,他在你心中確實特殊。”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你這樣叫我情何以堪?
是這樣嗎?我不敢也不願深究這個問題,隻是裝作不在意地說道,“你多心了。”
“或許吧。”皇甫白逸不置可否,他清明的眸光卻陰鬱地黯淡了下來。
我動了動嘴唇,想辯解些什麼,也怕越瞄越黑,不便多言。再呆下去也是尷尬,更何況,白逸的這一襲話攪亂了我的心湖。
難道我對皇甫弘煜那大壞蛋真的有特殊的感情嗎?越想,我的心就越亂。我感覺此刻麵對皇甫白逸的平靜若水,自己顯得很是狼狽。不願再呆下去,我輕聲說道,“白逸,我先回木屋了。”
“這個你拿著吧。”皇甫白逸將千年血寒玉塞入我手裏。我本想再次推卻,還是算了。千年血寒玉,畢竟是蕭北玄付出了生命才換來的東西,白逸既然不想再為他的腿費心,我就先拿著吧,等他哪天需要這塊玉佩,隨時找我要不遲。
回到木屋後,我找了條紅色的係繩將千年血寒玉穿起來掛在脖子上,也許這血玉就是給人佩戴的,在玉佩一隅有可以穿繩的洞眼。
吃完早飯,交待奶娘好好照顧小若珍,讓憐月負責保護奶娘與小若珍二人後,我與皇甫白逸、藍焰三人離開了木屋,前往鳳翔國首都……鳳京城。
木屋裏藍焰備下了足夠的糧食,離木屋不遠有山泉,水食不愁,加之木屋在深山裏,相信奶娘她們是安全的。
我與白逸、藍焰三人行走了差不多一天才到鳳京城郊,藍焰到城門外偵察了下情況,發現城門外的牆上貼著通緝我們三人及奶娘、憐月的畫像。
其實原本奶娘與憐月不用卷入被通緝這灘渾水,隻是她們跟我們在一起,官兵早已發現,順帶被通緝了。起先我與白逸讓奶娘與憐月別跟著我們的,但她們不肯,死活要跟著皇甫白逸,隻好帶著她們了。不管如何,害奶娘與憐月變成通緝犯,我心中終究是愧疚的。
盡管城門口有官兵盤查,但白逸懂得易容術,他讓我與藍焰易容成一對相貌平凡的夫妻,他自己則易容成一個老頭子,由藍焰背著,謊稱背父進城看病。我們三人便很順利地進了城。
進了鳳京城之後,天便黑了。我們本想入住客棧,但發現客棧裏不時有官兵會盤查,且專針對腿不方便的年輕人查找,所以我們便打消了住客棧的念頭,改而去了蕭北玄曾經買在德月苑隔壁的住所。這住所被蕭北玄取名為馨園。
之所以選擇來馨園,是因為以前蕭北玄沒死時告訴過我,他來尋我之後,馨園隻留了一名看門老頭,其餘仆婢全都遣散了。
馨園很大,我們三人從馨園一側翻牆而入,在不經動看門老頭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潛入了馨園裏。
若大的馨園綠樹成行、花木扶疏,庭園的花圃旁是精美的石子小道,道邊種著青青的綠草,園中景致很是精美別雅。
從包袱裏拿了些吃的出來,我與藍焰、皇甫白逸三人坐在馨園後院的小亭內暫歇。我們敢這麼堂而皇之,也不怕那看門老頭發現,如果被他發現,叫藍焰點了他昏穴就是。也不怕那老頭去通風報信,反正隻要那老頭接近我們,藍焰與白逸肯定能發現。
我與白逸、藍焰三人繞著亭內圓石桌而坐,我食不知味地吃了些便站起身,“我四處走走。”
“要不要我陪你?”坐在輪椅上的皇甫白逸不放心地看著我。該死的,我竟然怕你去向皇甫弘煜通風報信,可馨啊可馨,我何時變得那麼不信任你?
“不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語畢,我邁步離開小亭,按著記憶中蕭北玄曾經住過的房間的方向走。
馨園不是很大,雖然我隻來過馨園沒幾次,還是輕易找到了蕭北玄以前住過的房間。
吱呀,房間門一推便被我打開了。
一室清靜,襯得開門聲也很響。
環顧了眼房內,牆邊擺著一張床,床邊是個很龐大的衣櫃,房中間擺著一套質地還算良好的桌椅,除此之外,也沒別的了。走過桌子邊,我發現桌上已布了薄薄的一層灰,看來是久沒人打掃的原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