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情未了

“別這麼說,我不是失望住的地方殘破,而是氣憤明明所擁的錢財萬貫,卻為朝廷所逼,讓我們不得不淪落至此。”有錢,就應該享受好的環境,不是麼?

皇甫白逸黯下眸光,“終究是我不好……”或許,對五皇兄過度的不計較得失錯了,以致今日的處境……

“別這樣,你這樣,我心裏會不好過。”

白逸抿了抿唇角轉移了話題,“可馨,你餓了麼?”

我摸了摸肚皮,“不餓。你先前說我總算醒了,我昏睡很久了麼?”

“兩天兩夜,也不是很久,對我而言,卻如一個世紀之久。”深情地望著我,白逸的眼神是真摯的。

我本該回以白逸濃情,但此刻我的心中,想到的卻是蕭北玄。蕭北玄永遠地離開了我,我太惋惜,太愧疚!

我別過臉,未正視皇甫白逸深情地目光,轉而問道,“對了,我先前怎麼會昏迷的?”

“你昏倒前在蕭兄墳前站了一天都沒吃東西,加之昏倒前的幾天,你進食量也非常少,以致身體虛弱,故而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原來是這樣。不是有病就好。”

“可馨,沒事的,調養兩天即可複原。”

“我昏睡的時候,就一直在調養吧?”我說出心中疑問,“不然,我昏迷了兩天兩夜,為何現在都沒感覺肚子餓?”

“你昏睡時,我有喂你吃東西。”

“怎麼喂?”我調皮的朝皇甫白逸眨眨眼,“我睡著了總不至於還會很配合地你喂我吃吧?”隻有一個可能,就是白逸用嘴喂我吃,這種喬段,我以前在現代的電視裏看得太多了。

“這個……我自有辦法,你就別問了。”皇甫白逸如畫般絕色的俊顏掀起了一抹潮紅,那紅暈,仿若為他的美畫龍點睛,迷人極了。

這種男生,一看就是那種情場生手。我喜歡這樣的男……人。白逸是個男人了,不屬於男生行列,更何況,他還是我女兒小若珍的父親呢。

瞧白逸臉紅的樣子,我不想放過他,“說嘛,你不說,我以後可就不理你了!”

“可馨,你知道的。”白逸還是不好意思開口。

“我不知道。”我搖頭,“說不說,不說,我可真就不理你嘍。”

白逸急了,他看了看身後的藍焰,及二十米開外抱著小若珍的奶娘,紅著臉開口,“好,我說,說了別笑話我,我……我以唇相喂。”

我調侃,“不就是嘴對嘴喂我嘛,你說的可真斯文。”

皇甫白逸的臉更紅了,唇角勾起淡淡的笑痕。我也微彎了嘴角,失去蕭北玄的痛稍稍減緩,壓抑的心情感覺舒服多了。

知道白逸沒死後的這兩個多月,我跟他之間一直都似乎有芥蒂,他這一笑,感覺跟他遙遙相隔的心也近了好多。

皇甫白逸目不轉睛地瞧著我嘴角的笑容,輕聲呢喃,“可馨,你好美!”

我嬌斥,“有別人在呢,正經點!”

白逸伸手撓了撓腦袋,“對不起,我情不自禁。”

“沒事,這等小事,用不著道歉。”提到道歉,我發現白逸這段時間以來幾乎把道歉掛在嘴邊,可以感受得出,他真的很自卑,很沒自信。

想到這一點,我忽然想起,“白逸,千年血寒玉有效嗎?”我的目光瞧向白逸的雙腿,他還是坐在輪椅上的,是玉佩沒效,還是他正在治療中?

皇甫白逸眼中閃現黯然與不甘心,“可馨,千年血寒玉沒有效果,它幫不了我。”

“天!”我伸出右手捂住唇,淚水在眼睛裏打轉,心中又氣又急。

白逸不舍地瞧著我,“可馨,別傷心……”

“怎麼能夠不傷心?”我哽咽著說道,“千年血寒玉怎麼可以沒效?我們耗了那麼大的勁,蕭北玄甚至犧牲了,費盡千辛萬苦才找來的玉,怎麼可以沒效!”

“對不起,我各種方法都試過了,用千年血寒玉摻藥一起煮、刮下玉石上的粉末一起熬藥、運功用真氣蘊過玉石暖身……沒效,通通沒效!”皇甫白逸也是一臉懊惱。

我抓住皇甫白逸的雙肩,“你以前不是在古書上看過有關於千年血寒玉的記載嗎?書上有沒有寫怎麼用千年血寒玉治傷治病?”

“書上寫隻要佩戴千年血寒玉催動體內真氣即可治百病,我試過了好多次,都沒用……”皇甫白逸懊惱的神色中多了抹悲哀,“想不到書中寫的竟然是假的,蕭兄的性命,白白犧牲了……”

我的眼淚簌簌往下掉,“怎麼會這樣,怎麼可以這樣!”

“主人,事已至此,還請您保重身體,別太難過。一切都是命。”一直未出聲的藍焰開口了。

“是命嗎?”我憤怒地抱怨,“老天未免也太不公平!我們九死一生,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可馨,一切都是我的錯,別哭……”白逸慌了手腳,伸手想替我拭去眼淚。

“哇哇哇……哇……”也許是感應到了我不佳的心情,在奶娘懷裏的小若珍突然發出宏亮又大聲的啼哭。